深夜,齐白亲了亲段乘鸢,“晚安,阿鸢小宝贝。”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很正常,因为他的阿鸢早已经入睡了,睡得很沉很沉了。
“明天见。”
他蜷缩在段乘鸢旁边,翅膀撑开为她挡着树洞口飘落进来的雪花,有点冷,但还好,睡着了就不冷了。
齐白凝视着黑暗中的脑袋,他清晰的感受到树洞中中渐渐消散的气息,伴随着一股死亡的味道,深深将他锢紧。
这一夜,树洞之中的另外一道气息也在渐渐淡去。
对于段乘鸢来说,死亡的感觉很熟悉,像是一阵风,虚无渺茫地在空中重聚又扩散着。
轻飘飘,没有疼痛,没有舍不得,任何情感都被消弭。
也没有光亮。
她或许会想,每一次的离开,齐白也是这种感觉吗?
想法也即将在下一刻冲散,再次苏醒,段乘鸢是被耳边的嘈杂声吵醒的,她不适的动了动眉角,眼皮掀开,视线之中有两个模糊的身影。
不意外,是那两个小家伙。
可是她太累了,困意袭来,并未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没有与两个后辈打招呼,段乘鸢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刚刚表嫂是不是醒了?”
“有吗?我看看……欸,这不是还在睡吗?”
“可是我刚刚真的看到她睁开眼睛了……”
“你不会是被阳光晃了眼睛了吧?”
“这……可能?”
二人在旁边小声说着话。
梦中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同时也隐隐很是激动,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喜欢冒险的时候。
所以在醒来之后,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故意进来齐白与段乘鸢的卧室,想像上次那样再来一次。
可是这一次失算了。
接下去的几天时间里面,他们没有再进入那些梦境之中了。
家庭医生每天为齐白和段乘鸢换营养液,没有了食物来源,他们获取营养的办法就是输液了。
直到一周之后,他们两个被齐父齐母叫了出去,别墅再次恢复了平静。
不知不觉间,段乘鸢随着齐白昏迷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这在之前的情况中是没有生过的。
齐父齐母,还有齐老爷子都过来看了好几次,可是两个孩子的身体报告检测说是一切正常,身体各个功能都在运行着。
也就是说,他们很健康。
“爸,要不咱去试试求神拜佛吧?”齐母泪眼朦胧,短短几天之内她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