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日後林浩再考取個功名,她這個當姐姐的還能跟著享福呢。
她向著林浩是天經地義的。
張楓很快拿著筆墨和一大堆書走了進來。
林浩沉皺著臉跟在後面,剛進來就給沈嘉文瞪了一眼。
沈嘉文滿不在意的朝他笑了笑,眼尾微挑,像一隻慵懶的貓,全然沒有把林浩的挑釁放在眼裡。
張楓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抬手將沈嘉文胸口處的衣服往上提了提,掩住了那無意中露出來的絲縷春光:「東西都拿過來了,你要不要上床上休息一會?」
張楓自己很少休息,他之前就算是被狼咬斷了腿,都能在雪天裡拄著拐杖走回村。
可沈嘉文不一樣,這是他花了好多錢才娶進門的夫君,他得好好看著護著,他不想讓這麼漂亮的夫君勞累。
沈嘉文搖頭,輕聲道:「嫂子他們想看我寫字,我寫完再去休息。」
張楓聞言身形一頓,淡淡看了眼林翠,伸手把紙給沈嘉文鋪平。
沈嘉文從那厚厚的一疊書中,拿走了最上面的那一冊,書上方方正正寫著《中庸》二字。
他自己研好了磨,在眾人的注視下,提筆寫下了一列瘦金體:「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1」
沈嘉文之前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練練毛筆字,墨水在紙張上暈染開來的感覺能讓他的心裡放鬆下來。
毛筆寫出來的每個字都暈染著一股古韻,令人不自覺沉浸其中。
常有人說瘦金體結構上死板,缺少變化,沒有個性,但沈嘉文最喜歡的依然還是瘦金體。
筆勢鋒芒,卻暗含雅韻。
張墨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沈嘉文的筆尖,眼神逐漸從輕視變成了震驚。
林浩更是直接走到了沈嘉文的身後,瞪大著眼睛,仿佛看到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一幕。
張楓和林翠雖然看不懂沈嘉文的字,但他們卻能從張墨和林浩的反應中,猜測出來,沈嘉文的字不一般。
最後一個筆畫寫完,沈嘉文一氣呵成收了筆。
「嘉文,你之前到底是師從何人……怎麼練成的這麼一手好字?」張墨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他激動的撲在了紙前,伸手撫摸著紙張,一臉痴漢的模樣。
林浩撥拉開張墨的腦袋,愣愣開口:「能寫出這樣的字跡,為什麼我之前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你?」
他的眼中划過一抹嫉妒:「你憑什麼……」
「林浩!」
林翠高聲喊了林浩一聲,對方這才如夢初醒般咬著唇,咽下了後來的話。
「我只是隨便寫寫而已,」沈嘉文看向林翠,「嫂子,這樣可以了嗎?」
林翠一哽,陪笑道:「當然,這書就先借你,但嘉文,林浩他明年還要考試,你什麼時候能抄完?」
沈嘉文看了眼那半人高的書籍,思索了片刻,剛要說話,就被張楓搶了先:「他剛受了傷,不能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