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吕母就告诉吕姹,她日后是要做毕府的少夫人的。一应待人接物、管家理账,吕母都手把手教给了她,可是吕母从没告诉过她若是有一日她不能当毕府少夫人又该怎么办?
吕姹一遍遍的在脑子里过着这二十多年来的记忆,她不确定离开毕府自己的生活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可若是选择留在毕府,再差不也就是现在这样了吗?
自己现在不就是毕漕涧的妾室吗?现在是,以后也是,与其离开毕府去面对捉摸不定的未知生活不如还是继续留在毕府吧。
“我想好了。”
毕漕涧握着香囊的手动作微顿,呼吸也隐隐有些加快。
“我选留下来。”
毕漕涧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却不起一丝波澜。
“你想好了吗?留下来,你以后就只是我的一个妾。从此之后,我对你不会再有任何偏爱。”
“偏爱?呵,自始至终我不都只是你的妾吗?”
毕漕涧苦笑。“若是姹儿,我以为,不,她一定会选择第二条路,她绝对不会委屈自己。”
吕姹看着毕漕涧自嘲一笑,却也懒得再和他争辩什么。左右在毕漕涧心里,自己已经面目全非,对他来说,自己多说一个字,都是对他心里姹儿的侮辱。
“你走吧。”
吕姹站起身,细心拉好身上的披风,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再见了,我的姹儿。”毕漕涧看着吕姹走出房间的背影,喃喃自语。
“少爷。”
景福见吕姹出了房间,就赶紧走了进来。
“景福,以后不必再和我汇报任何关于吕姨娘的事情,还有,吩咐下人们,日后吕姨娘来我院子里,都需要通传。”
“是。”
景福虽然不明白毕漕涧和吕姹只见生了什么,但是他只要听自家少爷的命令就好。
“你先下去吧。”
“是。”
景福正想行礼告退,毕漕涧又叫住了他。
“等等,景福,你去少夫人那去一趟,告诉她,今晚我歇在她那儿。”
景福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是。”
景福见毕漕涧闭上眼睛,知道他不再有什么吩咐,就转身出门去沈青青处通传。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