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野问周暮坐哪,周暮选了窗边的四人桌。她坐在靠过道的位置上,也没想着给傅朝野让位,傅朝野过来时周暮已经倒了杯水推到对面。
傅朝野坐下,喝了口水。视线没挪,一直盯着周暮。
周暮倒是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低头刷着手机。
过了好一会儿,菜上齐,傅朝野冷不丁一句:“书呆子很粘你。”
周暮以为自己听岔了,夹菜的手一顿,抬眸对上傅朝野的视线。此时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奇怪。
周暮没否认,而是说:“那你也粘啊。”如果介意的话你也做给他看啊。
傅朝野没应话,只注视着周暮,直到桌上的手机响起铃声。
他看了眼,随后接起,电话那头传出一道女声,或许是因为周遭过于安静,女人说的话一字一句全钻进耳内。
“出国的事你爸帮你打点好了,其他的你不用操心。”
傅朝野大概知道周暮能听到,在对面说出出国两字后,他抬眸,两人的视线撞上,却在下一秒,周暮撇开视线,夹菜吃饭。
傅朝野不知道周暮怎么想的,她似乎不太在意,一直到两人吃完饭。
傅朝野送周暮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便利店,周暮直接走进店里。傅朝野站在外面,看到她进店后去了冰柜,拿了灌啤酒去收银台结账。
傅朝野有些意外,依稀记得前不久周暮还说不想沾一身酒气回去,怎么突然想着买酒喝了。
等周暮结完账出来,傅朝野问:“不是不喝酒吗?”
周暮说话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想喝了你管得着吗。”
傅朝野没说什么,两人就站在路边,任由今夜的风刮得有多猛烈,头发被吹乱了也不管。
周暮仰头喝了口酒,正准备喝第二口,手里的酒就被傅朝野抢了去。
周暮没骂脏话,她压根不在意这酒,傅朝野爱喝就拿去喝。她只是突然转眸看向傅朝野:“你要出国了?”
傅朝野没说话,好一会儿:“嗯。”
周暮问:“苏婉呢。”
闻言,傅朝野觉得莫名其妙:“管她什么事。”
周暮像个旁观者:“她那么粘你,你走了不带上她她该闹脾气了。”
傅朝野再次解释:“这事跟她没关系。”
周暮才不在意这些,有关系也好,没关系也好,都不管自己的事,她也已经收回视线看向马路上行驶的车辆,随意哦了声。
傅朝野大概没想到,从头至尾都是。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视线依旧落在周暮那,周暮扎着高高的马尾,碎发因为大风的缘故被吹得四处飞,她将乱跑的头发捋到耳后。
傅朝野叫道:“周暮。”
周暮也不看他,只问:“干嘛?”
“不能说句我爱听的?”
周暮的眼睫微颤,似乎在思考傅朝野所说的爱听具体是指什么。
好一会儿,她转眸对上傅朝野的视线:“傅朝野,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我们很熟吗才认识多久。”
也就这么一句,傅朝野将手中的易拉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撂下一句:“别喝了。”而后朝马路对面走去。
易拉罐被丢进垃圾桶发出一声巨响,周暮皱眉,大喊了声:“傅朝野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