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夜风忽然变大,江初没穿外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抱紧双臂。
丛瑜跟在身后,见到江初抖,立刻从背包里拿了件外套,“江先生,小心别着凉。”
外套披到江初肩膀上,掀起一阵熟悉的木质香,随着冷风,有意无意钻入呼吸道。
心口倏然变得惊慌,江初猛然抬手,挥开身上的外套,呼吸变得不稳。
外套落到地上,丛瑜被吓了一跳,赶紧捡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江先生,怎么了”
“没事,”江初抿紧唇,沉默片刻,低声问,“衣服上,为什么会有这种香味”
丛瑜愣了愣,“应该是因为衣柜里放的干燥剂。这里气候潮湿,我怕衣服潮,您穿着不舒服,昨天就买了盒干燥剂回来,放在衣柜里。”
“去换一种其他香味的干燥剂。”
“好的。”
心慌的余韵摇摇荡荡,如同不平稳的微澜,江初没了吃饭的心思,直接往电梯口走。
“江先生,晚饭”
“我不饿,你跟着剧组去吃就好。”
酒店环境不错,是市里难得的高级酒店,时令不是旅游旺季,客流不多,人影稀少。
江初没回房间,而是独自上了天台花园,夜半时,花园里了无人迹,只有呼呼的风声。
天台上风更大,但江初已经适应这种冷。
铁艺秋千被吹得咯吱作响,江初吸了吸鼻子,坐到秋千上,半靠在椅背前愣。
手机时不时震一下。
过不久,江初叹口气,给白冬槿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江初开门见山地说“我让池南暮少出现在我面前。”
池南暮会主动放手
“啊”白冬槿迷糊地问,“所以他就这么答应了”
“是,我主动提的结束,我准备试试,没有他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
听筒里寂静一片,白冬槿像是在组织语言,过了会儿才说“哦对了,盛霖旗上次不是给你难堪嘛,我听说他最近被他情人举报,差点连累他哥进局子,现在正被他哥关在岛上禁足,不允许外出。”
池南暮做的。
不知为何,这个想法蓦然涌上脑海。
“是吗”江初状似事不关己,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啊,还有那谁”
白冬槿关不住话匣,从南说到北,说个不停,江初清楚知道,白冬槿是在担心他,便没有打断,只时不时低声回复一些附和。
剩下的对话,江初没听进耳里,直到白冬
槿说困了,
要去睡美容觉,
江初才道别。
电话挂断,世界又恢复安静。
没了聒噪的热闹,静谧也显得糟糕,勾出疯狂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