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屈下身子,看了看一具尸体,现果然和江里捞起来的一样,面色青绿,身体浮肿,嘴里透出一股金属味道。
秦默皱了皱眉,心中暗道:看来是大面积集体中毒,估计整个傣族村的人都或多或少沾上了。
这几个中毒极久极深的,便早已是肝肾坏死,一命鸣乎了。
现在又不像未来社会化工企业污染严重,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人刻意投毒??
仪式约摸进行了一两个时辰,七八具尸体先后被扔进了江中。僧侣最后一次熄灭了三角火架,对岩财札行了一礼告辞而去。
岩财札领着秦默三人朝树林里走去,一群人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偶尔传出一两声议论,秦默听得不是太清楚,也没有去问。
但是从他们的眼神里,秦默隐隐的感觉到,这群汉子对秦默的到来不仅充满了希望和期待,更多是疑惑和怀疑。
树林十分茂密,尽管是早春时节草木不盛,路途却也有些难行。
秦默对岩财札问道:“族长大人,你为何领着族人生活在这山林里面?道路崎岖出行不便,其中又有很多毒虫猛兽。”
岩财札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一支族人,本来不是这里的原居民,是从南方故乡迁来的。当时是为了躲避族中仇人的追杀。
一百余年过后了,我们渐渐的习惯了在这山林之中生活,打猎捕鱼,种稻养瓜,但也乐得清平。
只不过从几个月前开始,便有族人开始生病中毒,已经死了十几人了。”
秦默道:“村中出了这种事情,里正怎么不上报县衙,请官府来管一管这件事情?”
岩财札面露苦色:“公子,这县衙岂是好请的?他们不来作贱我们这些外族人,便已经要烧香拜佛了。
这附近的里正、保甲,还有这县衙里的人,平常都一直欺负我们呐!”
李嗣业正拿着大刀在前砍枝伐树的开道,听到此言胸中怒气腾腾,一把刀舞得呼啦拉响,残藤陌草一阵乱飞。
在丛林之中缓缓的行了一个多时辰,众人终于看到了一个村子。
听岩财札介绍说,这村名叫夫兴村,总共有五百多户人家,大多是汉民,傣族的寨子坐落在离汉民几里之外的东南角上,寨后便是一片群峰峻岭,是傣族人打猎的地方。
秦默跟着岩财札走进傣族寨子,不禁一阵阵皱眉——这个寨子,还不是一般的寒酸贫穷,总共约有百来户人家,家家都住着破烂的竹屋,有几家甚至连屋顶都只剩了一半,破落不堪。
衣着褴褛的老人和孩子坐在屋前,一脸惊慌的看着秦默等三人,有的直接闪身进了屋,慌张的将门关上。
秦默跟着岩财札在寨子里仔细转了一圈,随便抽捡了一些人出来检查一番,不由得心头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影——整个寨子中,几乎所有人都已中了毒!
秦默对岩财札道:“族长大人,你们平日里,都在哪里取水?
我刚刚从汉人村中经过时,现他们怎的都没中毒,偏偏就你们寨中的人中了毒?”
岩财札道:“公子,这帮汉人历来不喜欢我们傣族人,他们都是在村前的翠溪河取水来用,却不让我们用。
我们只好到山中取泉水用。从这寨后进山几里,就有几眼泉水,一直是我们族人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