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漠北一把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她细白的颈子就在他的眼前,他的眼里满是酝酿勃的怒火,真的恨不得能用力掐上去,让她就此消失在他面前。
"乔以薇,你真的……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女人!"
他咬牙切齿的恨意她都听进去了,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轻颤着声音说:"我知道……对不起……"
邢漠北终于松了手,退后一步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年轻女孩儿了,穿着亚麻色的风衣,头也只是随手绾了一把,枯黄尾的毛糙和分叉都清晰可见,像是一把稻草别在脑后一样,不像过去那么黑亮的头,齐刘海高马尾,活力十足的样子。
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有勇气敢在半夜带着妹妹离家出走的女孩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棱角早就已经被磨平了,骨气和自尊也已经被各式各样的事情打磨得所剩无几。
邢漠北就这么站在玄关口看着她,眼神复杂至极,说不出是怨憎多一点,还是愤恨多一点。
当初她为了钱财离开他,之后他虽然也试图去找回她,可是试了几次终究是无疾而终,慢慢地他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想过他们会有相遇的一天,世界这么大,想要躲避一个人很容易,想要见到一个人也很容易,他甚至想过他们再遇的时候他要说些什么。她过得再好也不可能会好过他,他想那时一定要用自己所能说出的最刻薄的语言去讽刺她,告诉她,她的离开是一个多么愚蠢的选择。
可是他却没想到她会让自己过得这么落魄,和她离开时的趾高气扬完全不符。
乔以薇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那束火热的目光,只能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低着头紧紧的咬着唇。
邢漠北有谐躁的扒了扒头,身上湿哒哒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他也不想再管这个女人,脱了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径自走进了浴室里。
他以为放任她不管,过一会儿她识趣了就会自己离开,可他没想到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竟然还站在玄关的角落里。
她身上还是湿的,丝上还在滴着水,地上都已经聚了一小片水渍,绞着手指局促不安的缩在那里,有些无措的看着被她弄湿的地板,恨不得能隐形似的。
邢漠北擦着头,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乔以薇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在看到他的时候,脸上腾地一下就红了,急忙低下了头。
他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精壮的上身还沾着细密的水汽,细碎的头上也带着水,身材还是和以前一样健硕有型。
她的反应倒是让邢漠北在心底冷冷一笑,这些年他们虽然不在一起,可她也不会是个缺男人的女人,这样的身体她该是见过无数次了,现在还害羞什么?
可是不能否认的,她的样子还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她送上门要来纠缠他,他就给她点教训,看看她能死缠到什么时候。
邢漠北上前两步逼近她,乔以薇退无可退,一下撞到了墙壁上,咬紧了下唇瑟瑟抖,恨不得能把自己嵌进墙壁的泥石之中。
他一手撑在墙壁上,将她桎梏在这一方小小的角落之中,温热的气息全都喷洒在她的脸上,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她紧张不已,只能将脸偏在一侧,试图躲避他的视线。
可是邢漠北却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猛然伸手扼住她的下巴,强硬的将她的脸扭转过来,直视着自己。
"怎么?你以为我还会对你有兴趣?"他嗤笑一声,眼底都是满满的轻蔑,"别想得太多,你这种
女人,我再也不想碰你一下!"
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心痛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减轻,反倒是愈演愈烈,因为爱得太深,以至于他不管说了什么,还是能轻易地让她心痛欲裂。
他掐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眼中灰暗的光芒,忽然又说:"你想见孩子是吧?"
他这句话终于让乔以薇燃起了希望,就连她下颚上脱臼般的疼痛也不顾得了,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有些惊喜的望着他。
她眼里重新燃起的光芒让他有一瞬间的怔忪,真是不该啊,这么狠心的女人,怎么还会有这样期待的眼神?
可他只说了一句,"想见孩子可以,但是你以后要呆在我身边!"
他要把过去几年所受的痛苦重新还诸在她身上,看她痛苦,看她挣扎,再把她狠狠的推开!
他的话让乔以薇一愣,可还是重重点头答应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或理由,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只要能看到孩子,她都愿意去做。
邢漠北终于满意的松开了她,转身走向大床,"你今晚就住在这里,至于要睡在哪里,你自己去决定。"
他不可能让她和自己同睡,言下之意便是睡地板还是睡走廊都随她便。
乔以薇点了点头,脱下**的外套挂在玄关口的衣架上,又将沾了泥水的鞋子也放在门外,这才敢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邢漠北已经躺在大床上睡了,虽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可是他向来浅眠,对声音尤其敏感,睡觉的时候只要有一点响动都会睡不着。
尽管身上裹着湿衣服粘腻的难受,可乔以薇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去惊扰了他,只能就着一身湿衣服,缩在沙上迷蒙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