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玉玲痛心疾的指责,她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媒体那些尖锐过激的语言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深爱的男人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顶着压力,可面对她的时候却总是温和浅笑着,好像什么事都没生过一样。
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这些消息都要通过别人来告诉她。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看着邢漠北疲惫忧虑的神色,她再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要承受很多?"
他的回答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安抚她不要想太多,又告诉了她最近因为公司要上市的事情,可能要去美国一段时间,事情很繁琐,他没有太多的精力能照顾到她,所以大概没办法把她带在身边了。
乔以薇也只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让他在美国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邢漠北走的那天是个中午,原本他想在离开之前再见她一面,可是回到薇园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一想起之前帮佣告诉他,他母亲来家里大闹的事情,他便立刻心急如焚的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那边的乔以薇听上去很着急,周围很吵,她接起电话也一直没有说话。
邢漠北有些焦灼的在电话里喊着,"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在医院……是蔓蔓她出了点事,医生出来了,我先不跟你说了。"
还不待他再说什么,乔以薇已经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gary也走进来催促他去机场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他原本还有很多话要和她说,可最终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而另一边,医生一出来之后,乔以薇就立刻迎了上去,乱七八糟的英语当中还夹杂着许多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可她唯一能理解的就是,蔓蔓的情况很不好,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才知道是什么病情。
乔以薇感激的谢了医生半天,这才快步走向了病房,坐在病床边上,神色担忧的拉着妹妹的手。
邢漠北今天本来要乘飞机去美国的,她一直在家里等着他,然而她没等到他,却接到了学校的电话,说蔓蔓晕倒了,额头磕在了墙壁上,最重要的是血怎么也止不住。
最近她一直和邢漠北在一起,再加上自己怀孕,有些忽略了自己的妹妹,之前蔓蔓就总跟她说自己不舒服,隔三差五的就在烧,而且牙龈总是出血,还常常流鼻血,生理期的出血量也很多。
起初她并没有在意什么,刚到英国的时候她也出现过这种现象,那时候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她年纪小,遇到病痛也没有经验,以为妹妹只是水土不服,所以没有当回事。
后来在薇园,蔓蔓也是隔三差五的烧,鼻出血,脸色也不太好看,她以为可能是贫血,邢漠北还给她买了不少补品,蔓蔓也没再提过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她也就慢慢淡忘了。
可这一次蔓蔓晕倒入院,再加上无法止血的问题,她忽然觉得事情比她想象的可能还要严重。
恐惧和害怕几乎让她这个人都慌乱无比,这个时候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邢漠北了,拿出手机想要给他
打电话,直到那边响起了已关机的提示,她才想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了。
乔以薇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无助过,昏迷不醒的妹妹,自己还怀着五个月的身孕,更何况还处在异国他乡,完全成了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任何方向。
蔓蔓的检查报告要明天才能出来,这一夜她都在心急如焚之中度过了,整夜几乎都没怎么合眼,一想起妹妹会有无数种病痛的可能,她就觉得世界都变得一片漆黑。
第二天一早,乔以薇简单的吃了个早餐,又安抚着蔓蔓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就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尽管出身于小语种专业,可叽里呱啦的英语对她来说晦涩而又陌生的,大胡子的英国医生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懂,可是从他凝重的表情上,她也猜得出蔓蔓的病情很严重。
一直到一个中国医生进来问事情,她才终于能听明白蔓蔓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你妹妹得的是急性血癌,也就是所谓的急性白血病,这种病的死亡率很高,如果不经特殊治疗,平均生存期只有三个月左右,有的患者甚至在数日之后就会死亡……但是你也不用太害怕,这个病虽然非常严重,但仍然存在存活的可能性,很多患者经过治疗之后都得到了病情的缓解或者是长期存活……"
乔以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不管是中文还是英语,说出来的意思都是一样的残酷,让她完全无法接受。
急性白血病……
听上去都是如此可怕的字眼,她从来都没想到这样的疾病会落在她亲妹妹的身上,她在这段时间里一心都扑在自己怀孕和邢漠北的身上,甚至都忽略了蔓蔓的身体。
明明她很早以前就说过自己有点不舒服了,明明她出血烧的情况一次又一次生,可她总是没有当回事,以为那只是蔓蔓贪玩中暑。
甚至她还。[,!]曾自私的怀疑过,大概是因为最近忽略了蔓蔓,所以她才总是装病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可她现在才现事情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蔓蔓的情况就已经如此严重了。
乔以薇站在走廊的转角,无力的扶着墙壁,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艰难而又粗重的喘息着,良久之后,她眼前渐渐被黑雾覆盖下去,身子一软,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转折开始了,大家捧好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