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上去想要拦住那些人,可是却被人一把掼在了地上,手上都蹭出了血,又用了很长时间才止血。
乔以薇看着妹妹缠着纱布的手,忽然就哭了起来,"蔓蔓,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
她们姐妹俩年纪都太小,她二十,蔓蔓才十七,就像她说的,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能再生一个孩子?
但是不管她现在多大,有了孩子就是母亲,作为母亲,她怎么能让别人伤害自己的宝贝?
她在医院里住了两天,这两天中几乎都没怎么合过眼,一直在忐忑的等着江玉玲来和她谈条件,她知道他们抱走了她的孩子,一定是有事要跟她谈,她想过了,这一次不管他们开怎样的条件,她都会答应,只要能把孩子还给她。
可是她日等夜等,最后也没有等来他们的人,她的意志力也要一点一点没磨没了。
生孩子之后就该哺乳,她看着流出来的奶水只觉得绝望,她等不下去了,再也不想这样坐以待毙了。
第三天的早上,她早早的就起床穿好了衣服,外面还下着大雨,天气冷然萧瑟,她刚生了孩子根本不该下床,蔓蔓费尽口舌去劝她,却怎么也劝不住,只能给她裹好一层一层的衣服,跟她走出了医院,拦了一辆车报上了邢家大宅的地址。
都说生了孩子筋骨大开,不能受凉不能受冻,否则以后身体会很差,可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姐妹俩站在邢家恢弘考究的庄园外面,害怕和震惊已经将俩人压倒了,更何况面对的是这样大气的庄园,两人更觉畏惧。
蔓蔓站在她身后撑着伞,乔以薇鼓起勇气上前按响了门铃,站在楼下大声的喊着,"伯母,我是乔以薇,我知道您抱走了我的孩子,您让我见见他好不好?您说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她用尽了全力,声音都是嘶哑的,在萧瑟料峭的的大雨中更显凄凉,让人于心不忍。
屋里的人当然能听到她喊得话,江玉玲在家里配了最好的月嫂和保姆,甚至专门购置了一套婴儿保温箱,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在家里自己来。
虽然是个早产儿,可是身体却要好一些,她有时候会把孩子抱出来逗弄,看着小小的宝贝,也会忍不住笑开。
旁边还坐着金婉婷,她看着江玉玲怀里的孩子,只觉得嫌弃,又丑又小,眉眼都没长开,像个小猴子一样,一点头不讨喜,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儿。
她忽然有些畏惧婚姻和产子,一想到以后自己也要怀胎十月,不能躺不能动,还要面临丈夫冷落的危险和身材走样的可能性,她觉得人生都变得黑暗了,更加不能理解乔以薇怎么会选择在二十岁就生了一个孩子。
她是有危机感的,毕竟乔以薇生了个儿子
,也许真的能取代她的位置。
可是江玉玲的态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硬,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她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了地。
外面一阵一阵的传来乔以薇的喊声,隔着大雨,颤抖而又荏弱,隐隐约约的听不太真切,她静下心听了听,竟然莫名生出了一丝不忍。
江玉玲还在抱着孩子逗弄着,金婉婷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说:"aunty,要不让她进来吧,有什么事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可江玉玲看都没看她一眼,对于她的话好像完全没听到一样。
外面的乔以薇还在拼命按着门铃,空气里都是浸凉的雨气,从她的毛孔中钻进去,让她忍不住起抖,雨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服和头,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反正都是冰冷的。
"伯母,我求您了,您让我看看孩子好不好……"
有窗户是开着的,她知道她们一定能听得见她的话,只是不肯放她进去而已。
乔以薇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被雨水浸泡过的青石板,跪在上面膝盖都是冰冷的,可她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哭着喊,"伯母,我答应您离开漠北,您把孩子还给我吧……"
站在门口的管家看到她跪下了,急忙跑进去给江玉玲报备,就连金婉婷都惊愕了,她却只是毫不在意的一挥手,"让她跪着去。"
她一直不孕,这么多年来膝下无子,就连邢漠北都是过继给她的样子,她没有生过孩子,自然不能懂得母子分离的痛苦,看着怀里可爱的小婴儿,她更加不能把孩子还给乔以薇。
雨越下越大,雨伞根本已经挡不住了,乔以薇全身都湿了,膝盖跪的几乎麻木,太冷了,都忘记了去哆嗦。
不知过了多久,大宅里终于走出来两个人,江玉玲珠光宝气的出现在她们眼前,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打着伞走向她们。
乔以薇觉得自己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起身踉跄的扑过去,有些欣喜的说道:"伯母您终于肯见我了,您说您要什么,只要能把孩子还给我,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
江玉玲隔着佘贵的铁门看着她,眼神清冷的没有半分动容,只是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孩子以后归我们邢家抚养,你和阿漠分手,离开英国,我可以负担你妹妹的医已。如果你不肯,那么我只好把孩子送走,是生是死你都见不到了。"
乔以薇难以置信的摇头,惊恐的瞠大了双眼,"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我的孩子,是你们邢家的血脉,你不能把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