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给江玉玲多说的机会,邢漠北将孩子交给护士之后便上了楼。
他现在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
"妈妈……妈妈……"
"宝宝乖,我在这里,过来让我抱一下……"
漆黑的雨夜里,乔以薇看着面前的小孩,不停地想要上前抱他一下,可是却怎么也触及不到。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从噩梦中尖叫着醒来了,每一次醒来的时候都会是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知是因为泪水还是汗水,就连枕面都被打湿了,明明和孩子靠的那么近,可是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一旁的蔓蔓也被她惊醒了,起身揉着眼睛问她,"又做噩梦了?"
"嗯……我又梦到他了。"乔以薇捂着脸小声抽噎着,"蔓蔓,我想见他,我也想见孩子。"
"姐……"
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英国了,这一次转头,也许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来的时候下着雨,一年以后,当她们要从这片土地离开的时候,送行的仍然只有细密绵延的小雨。
站在希思罗机场的时候,乔以薇好像仍然能回想起她们刚到这里时的陌生与畏惧感,可是转眼间她们就要走了,来的时候只有她们姐妹两人,走的时候也依旧是她们俩。
在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一样,什么都没有带来,离去的时候也带不走什么。
可只有乔以薇自己知道,她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付出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得的。
乔以蔓看到她站在大厅里没有动,小声提醒道:"姐……"
"嗯?"她转过头,眼底明明带着泪,可是却笑了笑,"我知道了,我再看一眼。"
这里有她的孩子,也有她爱的人,她真的很舍不得。
乔以薇看着机场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最终还是洗了洗鼻子,拎起箱子,拉着妹妹向安检走去。
"乔小姐请留步!"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乔以薇的脚步一顿,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事情有了转机,连忙欣喜的转过头,果然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是不是邢夫人答应放过我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和孩子在一起了?"
她的眼里满是急切和喜悦,可是那个男人却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夫人让我交给乔小姐的,是她送您的礼物。"
"礼物?"乔以薇有些失望的摇头摇头,"不用了,如果不是来告诉我我可以留下的话,那么我也不需要什么礼物,你还是还给邢夫人吧。"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请乔小姐收下。"
那男人不由分说的将盒子放到她的行李箱里,退后一步鞠了一躬,转身便离开了机场。
其实她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的,江玉玲既然策划了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能将她一脚踢开了,又怎么会再让她回来呢?
乔以薇苦笑着摇头,她真是太天真了。
看着箱子,乔以蔓抬头有些好奇地问:"姐,那是什么啊?"
"不知道,时间不早了,先去候机室吧。"
不该带的东西她都没有带,曾经邢漠北给她的钱,卡,还有买给她的名贵衣服包包,送给她的饰,她都留在了薇园,最终也只带走了自己来到英国时的几件衣服。
当然那块价值连城的克什米尔蓝的项链也没有拿走,好好地放在了她的梳妆台上,等邢漠北消了气,回去应该就能看到了。
除了和他在一起的回忆,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拿。
飞机起飞的时候,乔以薇耳边一直都有着耳鸣的感觉,生了孩子之后她几乎没有一天是好好休息过的,现在靠在飞机的椅背上也只想睡觉。
隐约间她总是觉得有人在叫她的
名字,还有小孩子在叫她妈妈,一声一声,听得她心如刀绞。
坐在她身边的乔以蔓百无聊赖的翻出行李箱找吃的,翻到那个男人送来的盒子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纸盒。
然而当她拿出里面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时,乔以蔓却猛然震住了,急忙去推身旁的姐姐,惊慌的喊起来,"姐,你看,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咱们的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