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灯油每隔一个时辰便有嬷嬷来添。
来的人里,除了在大婚前,便已经侍候了她几日的素妞,其余的她全不认识。
为免再多受罚,她也只好在她们面前,摆出温顺的跪姿来。
殷琬宁掀开裙子,双膝因久跪早已红肿不堪,只用指间轻微触碰,那疼意已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上眼角。
“嘶……呜呜……嘶……唉……”
她本就娇弱无力,又顾着疼痛不敢下重手。但即使她已经用了最轻的力道,药油向双膝里面渗透,还是令她不自觉,出了低浅的呻。吟。
痛苦面前,谁还管矜持。
殷琬宁只顾着一边抹眼泪一边揉着药油,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门,已经在她无知无识的时候打开了。
又吸了吸鼻子,忽然听到一点鞋底摩擦地面的钝声,殷琬宁抬头,一个身着玄衣的高大身影,蓦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又吸了吸鼻子,忽然听到一点鞋底摩擦地面的钝声,殷琬宁抬头,一个身着玄衣的高大身影,蓦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如果说,权宦仇元澄丑得像蛤,皇帝林驰也长得稀松平常——
那眼前身份不明的男子,好看的程度,简直像天上的谪仙一般。
他长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剑眉如刀一般锋利,鼻梁高挺,薄唇连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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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鹤山人又急急低声说道:“我是妖女,要为先皇殉葬的……”
“林”乃天家国姓,她连这都没有联想到。
而她应该真是急了,原本粉白的面色,竟然染上了一层绯红。
“娘娘,”早已胸有丘壑的林骥,被衬得更加气定神闲,也学着殷琬宁那样,低低安慰道,“你洪福齐天,必不会遭此大祸。”
然而对面话锋忽的一转——
“你这个林公公,看着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听不明白我的话呢?”
殷琬宁急得小脸又红了几分。
所有在她落难时不顾安危来关心她的人,无论是素妞还是眼前这个林公公,她都不想连累。
“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但你再逗留下去,真的很危险。”
这样说着,她甚至还往前靠近了几分,若有似无的香气在林骥的鼻尖萦绕,他又迟疑了片刻。
“走吧林公公,”若不是实在不想站起来,殷琬宁甚至会直接上手推他,“即使不被我连累,你当差偷懒这么久,你的干爹恐怕也要责罚你!”
林骥终于按下翻涌的心绪,转身准备出门,听闻此言,又回头:“干爹?”
“对啊!”殷琬宁一脸理所当然,“你们这些公公,不是个个都有干爹吗?你快别看了,走吧!”
好不容易打走了林公公,又歇了片刻,殷琬宁这才觉,原来膝上的药油起了作用,此时她已经没那么难耐了。
只是,她还要在这里被关多久呢?
听说为皇帝殉葬的后宫妃嫔,都会被赐白绫自尽,而自己被仇元澄扣上了“妖女”的污名,说不定,还不会那么轻易死。
据说被赐死,死相都是很惨的。
就这样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