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卿卿。你答应过父皇的,今日乖乖在这听着,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容后再跟父皇说。”
这要是换了任何一个别人,哪怕是皇子,在皇上面前胡闹,至少是要落个重罪的,更何况赵楚卿是女子。
不过皇上对他总是尽力包容,即便这时她已经犯了大忌,他也只是提醒了一声,都没舍得对她大声。
父皇帮着那个坏蛋,赵楚卿更气了,她才不管那么多呢,怎么能欺负她的人,怎么能让她受气!
她才不吃这种亏,寸步不能让,她清楚得很,只要她挤出几滴眼泪,父皇不可能不服软。
当即拉下嘴角,鼻尖很快就晕上粉色。
刚酝酿好情绪准备开口,却被严卓抢先了。
严卓感叹:“要不我说谢大人好福气呢,本是做不成州令的,却阴差阳错遂了他心意,这次又有公主力挺,这有背景果然是不一样啊。”
听闻,谢辞难掩厌恶之色。
他坦坦荡荡,能走到今日,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他从不靠谁,更不需要靠一个女人。
赵楚卿刚把眼泪挤出来准备求情,谢辞却说:“公主,下官身为南州州令,沉渊湖的事在下责无旁贷,公主无需为下官开脱。下官多谢公主好意,下官不敢劳公主费心。”
“我…”赵楚卿好心要替他撑腰,谁知这个谢辞不领情,把她弄得里外不是人。她咬了咬嘴唇,红着脸“哼”了一声。
皇上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
“谢辞,朕在想,你的州令着实是来得太容易了。”
赵楚卿眼睛一瞪,下意识的就要为他说话,想起刚才谢辞不领情的话,她立即咬着牙闭嘴,负气的想,看你要怎么办!
皇上徐徐踱步:“朕如果没有记错,距离你上任,也才不过三个月吧。”
“三个月,就闹出这么大的事,不仅没处理好,竟然还不知道。唔…”
谢辞跪在地上,眼睛随着皇上的脚步来回移动,心里想着,疯了那么多人,既然闹到钟州去了,他却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显而易见,有人故意压了消息不让他知道。
他只是想做好父母官,为百姓谋福祉,为北宁的兴盛出一份力。
怎么就这么难…
不知道是淋雨着了凉,还是为严卓为了报复自己,视百姓的性命如草芥气晕了头。
他只觉得自己眼珠滚烫,脑子沉沉。
“皇上。”谢辞声音暗哑:“沉渊湖命案未结,又新生事端,是微臣办事不利,疏忽职守,微臣甘愿领罪。但此案微臣已有头绪,很快就能解决,还请皇上给微臣一个机会,先让微臣先了结此事,也算给百姓一个交代,给您一个交代。事后,您再处罚微臣也不迟。”
严卓搭腔:“皇上,不如把此事交给臣来办吧,谢大人等得,南州的百姓可等不得。”
旁边的人附和:“臣赞同严大人的提议,还是那句话,”很快“、”没问题“这种话不过就是个说辞,咱们也都见多不怪了,再拖下去,只会引起更大的民怨。”
雷声很大,雨声也不小,耳畔的砰砰声,不知道是雷雨声还是谢辞自己的心跳。
他此刻觉得嗓子干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