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么早。”
颜青捻了捻指尖的土:“嗯,你也早。”
琴吟咧嘴笑笑:“奴婢不早了,姑娘当心手,奴婢来吧。”
颜青按住她的手:“不用。”
“要的姑娘,之前怪奴婢蠢笨,您说不用奴婢管奴婢当真给疏忽了,那些菜原本不必冻死的…这次奴婢一定好好照看它们,您就再信奴婢一次。”
“我没有怪你,随手种来玩而已,死了拔掉再种就是了。”
门外的谢辞骤然停下脚步,心里那点难以言明的情绪全然消失,他沉着脸转身。
甫薪瞥了一眼宫墙:“皇上…”
“去国师那儿。”
外面的人走了,琴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您种这些菜不是因为爱吃吗?”
“不是,我不爱吃这些。”
“也对,奴婢嫌少见姑娘吃东西,伺候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不过恕奴婢多嘴,这些菜不好看也不好吃,您若是种来玩何不种些叶子好看或是馨香的东西。”
颜青淡淡道:“有人喜欢。”
琴吟撇撇嘴:“这人的命得多苦啊。”
“嗯?”
“奴婢说笑,这些菜虽于身体有益,但口感和口味…嗯…”她摇摇头。
颜青淡淡笑了笑,虽是句玩笑话,但谢辞的命的确苦。
如今朝堂上状况焦灼,在暨安战场上死伤的那些将士们成了一把利刃,被大臣们刀刀捅向谢辞的致命处。
那些伤亡将士们亲属和在役将士们的亲属联合起来在宫外请愿,一求皇上能保住伤者的性命,二求皇上收回继续攻打暨安的成命。
谢辞已经连续免了五日的早朝,恐怕他是在为这些事焦头烂额。
颜青思索了几日,摊开手,手心燃起一团红焰。
即便内丹没了一半,医好那些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收了法力,她身形一闪,到了军营。
她动身之时,眼底是带着笑意的,但当看到眼前的一切时,笑意被疑惑吞噬。
这片营地原是安置那些伤亡人士的,不过眼下哪有伤将,分明个个都生龙活虎。
有人眼尖,一眼看到了颜青。
“是颜姑娘,您怎么来这儿了。”
“你们…不是在养伤。”
他拍打着自己的胳膊腿,转了个圈,开心道:“都好了。”
“都好了?”
“是啊,我们全都好了,这两日我们整顿整顿,明日就归队了。”
另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也围了过来,一一跟颜青打了招呼。
这些人的伤势颜青是亲眼见过的,断的断,瘫的瘫,惨不忍睹。
被妖物所伤,凡间的药物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若不然,军医当场就能处置,也不至于要费那么大力把他们送回来寻找医治的办法。
颜青问:“是曹掌事医好你们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