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长孙冲嫡长子的身份总是要压他们一头,这让他们很不爽。
而且,长孙冲这家伙,会装啊!
有些时候摆起架子来,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没办法,这年头尊卑有序,大家还就看重这个,你上哪儿说理去?
“百夫长,来,末将敬你一杯!”李景仁端着个酒杯,说道,“战场上,百夫长箭无虚发,屡立战功,短短数日,便从白身一跃成为百夫长,将来定是前途无量。”
酒宴上,房遗爱哈哈大笑,说道:“景仁老弟莫要折煞为兄了,想当日,景仁老弟一马当先,可是兄弟们中,第一个阵斩敌寇的真勇士!”
“百夫长赞誉了,要说第一个阵斩敌寇的,当属处亮兄才是,那日破城而出,处亮兄可谓是颇有老国公之风采,一骑当先,第一个拿下敌寇人头的便是他。”李景仁急忙辩解道。
“那是我记错了?”房遗爱一脸歉意道,“处亮老弟莫要见怪,为兄着实糊涂,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儿都记错了,属实该死。
像吾等家境平平,地位尴尬,只能靠自己奋勇杀敌,拼出一条血路来,如此忽视老弟的功绩,作为兄长也好,作为百夫长也罢,都是为兄的失职。
为兄自罚一杯,老弟勿要放在心上。”
“百夫长严重了。”程处亮当即端着酒杯站起身说道,“当日实属巧合,莫不是那贼寇被大军冲了个七荤八素,也不至于让小弟捡了个人头。
不过百夫长有句话没说错,吾等家境平平,又都无力继承家业,的确是只能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说到这个,还是羡慕长孙兄,生来就是小公爷的命,哪像我等?战场厮杀一辈子,也不知有无机会达成长孙兄生来就有的高度。
来,吾提议,众人敬小公爷一杯!”
“对对对,大家敬小公爷一杯!”
房遗爱等人也嚷嚷了起来。
长孙冲那个气啊!
他妈的,不带这么挤兑人的!
还家境平平?你是真有脸说!
本来听他们一通商业互吹就让他够够的了,结果临了还把火烧到了自己头上。
这让长孙冲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作为长孙无忌的嫡长子,涵养还是有的,当下也只得站起身,拱手道:“还是诸位兄弟的日子舒服啊,哪像为兄,终日被困这小小洮源,只得日日酗酒,郁郁寡欢。”
长孙冲这话意在以退为进,你们不是说我没能耐,只能依靠继承家业么?不,咱这是怀才不遇,胸有锦绣奈何无处施为。
“小公爷此言差矣。”李景仁说道,“这正说明小公爷身份高贵,若寻常人想要日日酗酒,可没这条件,旁的不说,就是这酒钱他都掏不出来。”
李景仁更缺德,你隐喻的那些是啥?咱听不懂,咱就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
最烦的就是你这种说话还要别人来猜的家伙,我揶不死你!
房遗爱闻言,也说道:“对对对,这酒可不便宜,纵使吾现在升任百夫长,一年之俸禄莫说日日酗酒,月余都支撑不住。”
“还月余?”长孙冲这边有人不屑道,“就你百夫长那点儿俸禄,估计也就够买几坛酒。”
他也是听得够够的。
房遗爱这些家伙,一回来就邀约大家饮宴,这本来也没什么,饮宴就饮宴呗。
但你们这般吹嘘,过分了啊!
这不,逮着机会,就讥讽了一番。
而长孙冲一听,心里那个无奈啊,真他妈是猪队友!
果然,房遗爱一点儿不带生气的,闻言,更是一脸的恍然:“这便是差距,吾等纵使厮杀一年,换来的也不过是诸位的一顿酒宴罢了。”
();() “房老二,你有完没完,莫不是房仆射断了你花销不成,一来就在此揶揄吾等,意欲何为?”有人听不下去了,当即就站了起来。
关键是这王八蛋太缺德了,揶揄两句也就行了,非要没完没了的,大家都是年轻人,谁受你这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