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萧钺正在治下巡视,从李承乾任命其为德阳令以来,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经历都投入到了德阳城的建设中。
眼瞅着德阳城一天天的繁盛起来,他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毫不夸张的说一句,德阳城之所以有此成就,和他是密不可分的。
当初为了振兴德阳城,他也是绞尽了脑汁。
农业行不通,不说误了农时,就算没误农时,草原人的习性也断然不会给你老老实实种地。
畜牧业也不合适,连年的雪灾早就将草原上的畜牧业摧毁到了极致,除非有大量的投入,否则没个三五年,很难回到当年的那个水平。
最终,他将目光盯向了商业。
他看重的是往返于大唐和日月山的商队,几乎每天都有商队从他德阳城经过,既然如此,为何他不从这些人身上找补一二?
于是,他在城里修建了大量的客栈,酒楼甚至商铺。
草原人还没有养成聚城而居的习惯,所以说,城里的这些房子,也没什么人住。
所以,城里的房子本来就略显空荡,而他改建成客栈、酒楼、商铺后,往返于大唐和日月山的那些商队也开始慢慢习惯了这里有个落脚点。
人流量也渐渐开始多了起来。
而一些精明的商人,也开始意识到,这个小城其实也有利可图,于是纷纷去县衙打听街上的商铺。
也就这样,慢慢的,德阳城才能在短短时间,有了今日的繁华。
各式各样的商铺,也逐渐出现在了县城之中。
而周边的那些牧民也渐渐发现,他们生活中需要的一些东西,都可以来城里采买,而他们的牛羊,也可以在这里出售。
在这样良性循环的发展之中,德阳也就成了大明王廷的第三大城。
看着城里人流如织,萧钺很是欣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人诚不欺我。”恰在这时,萧钺听到一汤饼铺有人感慨了一声,一听这调调,便知是一读书人,扭过头一看,此人七老八十,俨然是半截身子埋进了黄土堆。
“老丈此言差矣。”萧钺说完,就走进了汤饼铺子,坐于老丈对面。
大明王廷的桌椅,都是李承乾折腾出来的那些,倒也方便。
老丈闻言,笑道:“小郎君可有高见?”
();() “逐利而来,随利而去,本就无可厚非。”萧钺说道,“如牧民逐水草而居,又如农户逐农时而耕,谁不是为了利?不偷不抢,用劳动换取报酬,何来高低贵贱之分?”
他如今在德阳城推崇的是商业,收的是商税,自然不能让人贬低商户。
开了这个头,谁还愿意来德阳城经商?
“小郎君倒是善辩。”老丈笑道,“可牧民逐水草而居可产牛羊、农户逐农时而耕可产粮食,商人逐利而来,可产何物?”
萧钺笑道:“可产税赋,老丈当知,大明王廷今明两年施行的都是农无税。
可作为一个王廷,必要的开支总是要的,小子深知老丈的意思。
商人不事生产,逐利而来也定会因为无利而散,这是必然的。
但大明王廷必需从自身情况出发,治理一地也好,治理一国也罢,都得考虑到实际情况,想当然的去治理一地,与纸上谈兵何异?”
老丈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言,对于治理地方,他不懂,所以也不发表看法,之前有所感慨,也不过是因为见这街上皆是商贾往来,有感而发罢了。
萧钺见其不多言,倒也没有多说的意思。
这段时间,他其实成长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而这些东西,都是以往书籍上学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