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和吴亘坐在了算命摊子前,饶有兴的打量对方。
“两位可是要问些什么,先赘叙几句。”老者一张口,就露出了满嘴的黑牙,指了指身后的布幡,“信者方灵,两位要相信老朽的术法,才能不与鄙人法力相冲。”
杨正看了看摇摆的布幡,“信则灵?呵呵,我若是信了你,任由你胡咧咧,也得信不是。”
看着白苍苍的杨正,老者呵呵笑道:“这位老哥哥执拗了,信则灵并不是什么荒谬之事。
卜卦一事,信之则有念力勾连奥妙,自有奇异显现。若是不信,无念力撬动,何来神启。正所谓神性一出,方窥十方世界。信则有不信则无,凡人无法窥得其中神妙,只当是歪理邪说罢了。”
“好好,倘信了以后,卜卦不灵乍办。”杨正笑眯眯看着对方。
“银子全部退回,摊子砸了就是。”老头毫不犹豫答道,身体坐直,倒也有一番凛然气势。
“那如何证明我信了呢?”杨正不依不饶追问道。
老头目光闪烁,盯着杨正的眼睛,“只要我问你一句你可信我,客官答应一声便是。”
“好,自无不可。”
老头身体往前凑近了些,死死盯着杨正,一字一句缓缓道:“你可信我。”
“我。。。。。。”杨正刚想开口,却是被吴亘轻轻拍了拍肩膀,顿时醒悟过来,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江湖上有些邪门的手段,可不能随便答应,若是应了,说不得就会中了邪术,平白招来灾厄。
老者一怔,抬头看向吴亘,“这位小哥可是有什么见解。”
吴亘一脸戏谑的看着老者,“我想算一下前程,老丈随意打一卦吧,准与不准两说,就不必弄什么信者方灵的幌子了。”
老者一愣,身体往后撤了撤,担忧的看着吴亘,“小哥杀气甚重,恐怕前途难料啊。劝小哥还是信我一回,以便小老儿施法,免得万厄缠身。”
“不必了。”吴亘冷冷拒绝,双手撑在桌子上,死死盯着对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丈尽管随意卜卦,一应后果我自担之。”
老者亦是看着吴亘的眼睛,语气冷冽,双目瞳孔渐渐泛白,好似盲者一般,“你真不愿意相信我吗。”
感受着左手腕隐隐的疼痛,吴亘眼神越阴冷,额头隐现一丝黑线,“开卦吧。”
“好。”老者从袖子中摸出九块骨牌,上有龙凤花草刀棺等图案,随手往桌上一扔。
老者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身体往桌上一伏,盖住了桌上的卦象。吴亘只是勉强瞟得,那个画有棺材图案的骨牌,压在了其他牌的上面。
老者从桌下又取出一个龟甲,指尖凝聚一朵火花,烘烤着龟甲的背部。渐渐的,龟甲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裂隙。
老者正眯眼打量裂隙的走向,忽然不知何故,龟甲上裂隙骤然扩大,出现了无数的裂纹,龟甲化为碎块落在桌上。
怔怔的看着吴亘,老者面色惨白,口鼻中俱是有乌血流下,脸上皱纹丛生。泛白的眼睛恢复正常,已是浑浊了许多,整个人一下子老了不少。
吴亘的神色也恢复正常,目无表情的望向对方,“老先生,可是看出了什么。”
老者面色复杂,犹豫的看了一眼吴亘,喟叹道:“不可说,不能说,是老朽自妄了,强窥天机,终是遭了天谴,还请小哥砸了我摊子吧。”
吴亘站起身来,冷笑一声,冲着杨正道:“如他所愿,砸了摊子。”……
吴亘站起身来,冷笑一声,冲着杨正道:“如他所愿,砸了摊子。”
杨正眯眼看了一眼摆摊的老头,一掌重重拍在其面前的桌子上。桌子轰然倒塌,激起了不少尘烟。
“走。”吴亘率先转身离去,杨正亦是紧紧跟上。
直到看不到那棵枣树,杨正方开口问道:“怎么了,这老头可是有问题。”
吴亘抚摸着自己的左手腕,寒声道:“一个在神教地盘使用巫术的人,本就有些问题。之所以让你砸了摊子,就是要断了你与他的牵连。不过呢,在问井中的那个东西倒是有些意思,竟然可以预演一些事情。”
杨正一听神情狠厉起来,摸向自己腰间的腰带,“要不要回去做了这个老头,竟然敢给老子下黑手。”
“算了吧,我们在跑路,这种人还是少惹为佳,免得还有其他手段,万一哪天在海上船沉了呢。既然他已经服了软,就由他去吧。”吴亘加快了步伐,显得有些心思重重。
杨正看了一身后,欲言又止,匆匆跟了上来。
“对了,那胖子你可以动,井中的东西就算了。那玩意我也看不出是什么来历,我问了食梦兽,他也说不出个究竟,只说万不得已,不要碰这个怪物。”吴亘忽然想起了什么,出声嘱咐道。
杨正难得脸一红,“动不了就动不了吧,算了,那三十两银子也不要了,等那胖子掉在水里好送他一程。”
二人回到了城中客栈,经历了问井一遭,再没了游山玩水的心思,安静等着门中派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