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翼山上,无论人族还是牧人都在奋力怒吼,双方的气氛陡然间就入了白热化,任谁也可以看出,若是木实继续闪避,那得胜的就是他。
因为他的脚后跟已经贴在了圈边,乐玉收不住力道的话,定会冲出白圈。
按照规则,木实将取得对战的胜果。只是在军中,这种胜果不要也罢,因为逃避是军中最鄙视的行为。
此时能逃,那战时是不是也要做逃兵。放到任何一洲,任何一国,乃至就是打家劫舍的马贼,也是难以容忍。
牧人在喊,催促木实接下这一击,不要丢了牧人的尊严。人族也在喊,希望乐玉能将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压在自己头上的牧人击倒,狠狠羞辱一下这些上位者。
场边,吴亘看了宝象一眼,眼中有些诧异。从木实的动作可以看出,尽管他身法更加迅捷,完全可以避开乐玉的攻击,但他却是准备守了。
双脚重重一踏,没入了土中半尺,左拳已经收于腰腹,做好了出拳的准备。
身在空中,看起来气势汹汹的乐玉却是心中一凛。对面的那个男人,在自己出拳的一瞬间,原本有些畏缩的眼睛却是骤然一亮,一扫方才的懦弱。
与人打架打得多了,乐玉心中当然知晓,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原来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伪装。
心头一股无名怒火起,经过两个回合,乐玉终是存了些轻视之心,虽然做好了冲出圈外的准备,心里还是想着能赢下这一场,所以出拳并没有用出全力。
但拳已击出,此时再力已是来不及。沉重而不嘹亮的碰撞声响起,就好像硬锤砸到了坚墙,一道劲气从二人身侧射出,将洒于地上的白灰一扫而空。
二人静静站在原地,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木实的上身不断摇晃,血如喷泉一般从口鼻中射出,就连肌肤也是渗出一层血珠。
纵然如此,他的脚却如盘根一般深深扎入土中,任他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
乐玉面色苍白,嘴角汩汩流出鲜血,显然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一时间,四周一片安静,人们面面相觑,按着规则,既然白圈没了,那这二人自未出圈。
而且两人均未倒下,这算谁赢呢。
“好,此战平局。”吴亘赶紧站起身大声宣布战果,掉头冲着图丹和乐希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啊,救人。”此时图丹和乐希才醒悟了过来,赶紧带人上前将两人扶住。
乐玉和木实双目圆睁,直直向后倒去,原来两人早已昏迷过去,只是撑着一口气不泄而已。
嘈杂声四起,围观的军卒皆是议论纷纷,虽然是平局,但大伙好像都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这两人在倒下之前并未后退半步,如此悍勇之辈,自然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宝象凑到吴亘的身旁,嘴巴朝被人抬走的木实努了努,
“这小子玩得有些花,而且是个左撇子,这下子乐玉倒是吃了个暗亏。不过我倒是觉得此人是个为将的好苗子,虚虚实实本就是用兵之道。”张武阳在旁接口道,
“是啊,而且这人平日里也不张扬,做事低调,和睦袍泽,在军中人缘也不错,倒是可以好好栽培一下。”吴亘点了点头,
“嗯,这一场架打得值,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对了,武阳,呆会打起来利索些,有什么手段用什么手段。就是要把这帮牧人的高贵气给打没了,老老实实给我耕地放马去。”……
“嗯,这一场架打得值,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对了,武阳,呆会打起来利索些,有什么手段用什么手段。就是要把这帮牧人的高贵气给打没了,老老实实给我耕地放马去。”
“行。”张武阳霍然起身,他习武练气双修,又经历了这么多战事,而且自打水从月来后,可没少操练他们几个年轻人,本事自是涨了不少。
很快,从牧人中又选出三人,手持木刀团团将张武阳围住。吴亘微微皱眉,这三人看起来不强啊。
不待三人上前,张武阳木刀用力在空中一劈。随着其人动作,空中出现了缕缕白雾,这些雾气迅凝结于一起,化为一根根细小的冰凌。
吴亘眉毛一挑,目不转睛盯着这些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冰凌,张武阳擅驭剑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他竟然鼓捣出了这个鲜玩意。
如此一来,张武阳以后再不用随身带剑,因为他周围皆是剑。
“开。”张武阳暴喝一声,这些冰凌如海鸟般在空中飞舞,紧接着寒光闪闪,箭一般射向三人。
噗嗤噗嗤的声音传来,这三人何曾见过这种手段,虽然竭力用刀阻挡,可这些细小的冰凌见隙就钻,三人身上出现了针眼大小的窟窿,一个个抱头鼠窜,很快就被张武阳用木刀依次击倒。
这还是张武阳留了手,没有攻击要害,要不然今天这三人非得被打成个筛子。
三战结束,图丹的脸色铁青,低头一言不。
“图曲长,怎么样,打你也打不过,还是带人去营建军寨吧。等修好了,我们无畏军也能有个好的所在。”吴亘坐回自己的座位,和颜悦色劝道。
“大人,我不服,这三场比试明显对人族有利。况且。”图丹上前一步到了吴亘身前,声音压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