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杀了这头凶兽,夺走判官笔,也好更改功德簿。”
夏长风告辞道:“殿主,我先走一步。”
李停云颔。
獬豸兽实力不俗,足以与鬼王比肩,按道理讲,应该不太好对付。
但李停云并没有跟夏长风多说些什么。
因为惯性思维告诉他,酆都全都是战五渣。
鬼帝是大渣渣,鬼王们则是小渣渣。
至于这个凶兽、那个阴差什么的,就是一抹灰尘,干掉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如果堂堂朱雀城城主,连对付一头凶兽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夏长风还是趁早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就算太极殿是精神病院,养了一群疯子,也从不收废物。
在那里,没用的人下场会很惨,或许会被病友们拖到阴暗的角落里生吞活剥了——就像一只弱小可怜的猎物,陷入穷凶极恶的狼群包围圈,被争相撕咬、大卸八块,都是应有之义,其惨状可以预想。
强者为尊,就是步步杀机的丛林之中,唯一的生存法则。
空荡荡的广场上,李停云正准备离开,眼前突然出现一样东西。
“殿主,乾坤袋在此。这是属下从黑白无常手里拿回来的,差点又忘了还你。”
夏长风的声音似风过而无痕。
李停云接住悬浮在半空中的乾坤袋,也便退出了群聊。
站在往生客栈的后厨里,他打开乾坤袋,拿出里面那套本不属于他的衣裤,走向前厅。
寿衣已经被他糟蹋得又破又烂、又脏又旧了。
绿帽僵尸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暴走。
竟把脑门儿上贴的符纸给拽了下来!
得亏梅时雨把他锁在阵法中央,否则他说什么都要找少年偿命。
李停云没好气道:“这衣服洗洗还能要,你就将就一下呗。”
毛僵气急了,却不能泄,八尺男儿蹲在地上,别过脸去,烦躁地抓耳挠腮。
他身上绿毛疯长,又疼又痒,气得他抓住一撮,狠狠揪掉,撕裂了深埋在皮肉下的经络,渗出汩汩血流,与表面逐渐腐烂的皮肤融在一起,直叫人看得头皮麻。
尽管他在拔除毛时咬紧牙关,喉咙里还是溢出了瘆人的嘶吼,他用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仿佛瘙痒的喉管里面也长满了绿毛,他妄图用指甲划破颈项,把手插进去,连根挖出来。
梅时雨见此情景,不得已施法定住他的身形。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眉峰紧蹙,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李停云道:“师尊,你这么做,是在害他。如果他不能及时把身上的烂肉和毛处理干净,就会被这团疯长的绿毛吞噬殆尽,师尊若是想让他死,还是给他一剑来得痛快些。”
梅时雨沉声道:“我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李停云冷笑道:“但愿你别是又要耗用自己的元神之力吧。”
“不……是这个。”
梅时雨从菩提戒中取出一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卧着一只金蚕。
李停云讶然道:“师尊,这是……蛊?!”
令他惊讶的,并非金蚕蛊本身,而是梅时雨怎么会有这种邪门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