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袄儿应该就在附近,说不定正躲在哪块石头疙瘩后暗暗观察他们。
路途颠簸,又没有休憩,太真脸色显然有几分憔悴。反观苏珩,依旧精神饱满。
二人放马饮水,观察四周之际,苏珩随口问:“不知太真道友什么修为?”
“我去年方受三五都功箓。”太真掬了捧水洗脸,壮起胆子反问,“道友呢?”
“今年升授三五正一盟威箓。”
果然如此!
太真庆幸没跟苏珩起冲突,要打起来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你此前去过金山寺,不知寺庙方丈住持修为几何?”
苏珩淡淡道。
金山寺方丈主持,太真略有了解。
“金山寺是座小庙,主持圆慧大师修为和道长应该相差无几。道友问这些做什么?”太真担忧道,“和尚们最擅长的是列阵,金山寺有十八罗汉阵,进可攻退可守,厉害无比。单枪匹马,肯定是闯不过去。咱们还是快些找张袄儿吧!”
“找你姑奶奶作甚!”
循声望去,远处石墩上站着一个双手叉腰,蛮横十足的女娃。
说是女娃,却头扎两个冲天揪,脖上系片小肚兜,外披半件小衫,穿条灯笼裤,光着脚丫,灰头土脸,两只大眼睛水灵灵,却惯用鼻孔看人,活脱脱像个假小子,哪有半分女儿相。
这便是张袄儿,活灵活现,嘴上骂着太真,眼睛始终落在苏珩身上。
“打不过姑奶奶,居然还找了个帮手,羞羞羞!”
“你还我斩魔剑!”
太真扑去,却被跃岩提纵之术巧妙躲开。张袄儿还不忘踩了下太真的后背,在白衣上留下两个黑不溜秋的脚丫,以示羞辱。
太真摔了个狗啃泥,狼狈无比:
“道友,快快出手助我!”
“你受伤了吗?”
“我还行。”
太真答道。
“没问你。”
苏珩察觉张袄儿的气息并不稳固,步伐亦有几分虚浮。
张袄儿暗自吃惊,认定这新来的道士绝非能轻易应付的角色,假装镇定说道:
“唉,昨日我想试试十八秃驴阵,没想到挨了几棍子打,斩魔剑也落在了金山寺。”
“你说什么!剑,丢了?!”
“不就是一把破剑!等姑奶奶救回娘亲,再将斩魔剑抢来还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