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翹著嘴角:「沒呢。」
「藥湯呢?」
「喝了。」
喜春便不問了,與何家達成合作兩日,從盛京發往秦州的一船石炭便到了。
喜春同周秉一起迎在秦州碼頭,等船隻靠了案,便帶著掌柜和起來的閒漢們登了船。這位上任的掌柜姓楊,是早前布匹鋪子裡的老掌柜了,做事認真細緻,像石炭這等活計本就是要下細的活計,布匹婆子這才把人舉薦了來。
隨著船隻一同來的是專門負責替炭司運輸貨物的小管事,身上帶著單子,上頭寫明了重量數目等,遞了單子來,由喜春接了下來。
如今開了春,天氣好轉,周秉出門只穿著一身款式不同的寶藍錦衣就出了門,藍衣白靴,頭戴玉冠,只差一柄摺扇便是一個翩翩君子,出入香車寶馬的豪華之地了,踏足這常年運送石炭沾了黑灰的船隻,都像是委屈了他似的,喜春哪敢叫他接了單子去對的,周秉背著手,也沒這個自覺。
石炭也是有好壞之分的,外觀看著大致相似,但並非每一塊石炭都能燃燒,這個得靠長年與石炭打交道的人才能一眼分辨出來。
喜春早前在盛京周家,可沒少踏足廚房裡,可是跟廚娘們學過一手的,她帶著楊掌柜先對了單子的數目,在從籮筐里挑挑揀揀了一塊兒,對楊掌柜說:「你看這塊石炭,它比別的石炭要亮一點,沒這麼黑,拿在手上更硬一點,也沒有這些細細的黑粉,這種炭燒不起來的。」
運貨來的小管事見她說得頭頭是道,站在一旁有些尷尬。
炭司出品,再是好,這石炭里也免不了會摻雜一些其他的雜石。
周秉帶著玉河站在船尾,他高大鶴立,與這船上格格不入,高大的身子筆挺,黑沉的眼直直看著前方,離得有些遠,這碼頭又帶著吵鬧,叫他聽不清說的甚,只見到喜春拿著一塊黑石在說著甚,她白嫩的手上沾了黑滯,卻更襯得一雙手白皙如玉,小手舉著黑石,袖口下滑,露出白皙的皓腕兒來,叫周秉眼眸一沉。
「去打盆水來。」
玉河領命,很快打了水回來。
正逢了喜春講解完石炭,與管事對好單子,接下來便是下貨了。她走了來,見面前的水,玉河忙邀功:「夫人,這是爺叫小人去打回來的。」
喜春同他道了謝:「多謝。」
周秉臉上沒甚表情:「沒事,你快用吧。」
喜春點點頭,就著清水洗了手上的贓物,剛起身,就見周秉向前垮了一步,把她的袖子輕輕往下一遮。
他黑著臉:「這麼冷的天兒,還非得我提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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