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夜色浓浓。
在这本该万籁俱静的时间里,城中各处却不乏喧嚣的人声。
以种家、韦家和郭家等为世家的家丁们,拿着火把和武器四处奔走,他们一边加强了京师十二门的防守,换上了自家亲信。
另一边,他们四处出击,将早先那些力谏投降的不坚定分子,统统控制。
不过,反对派们也非吃素。
大家都是千年成精的老狐狸,在洛阳城中树大根深。
钟家等人的行动动不久,其他人就得到了消息,开始反抗。
为此,在这深夜的洛阳城中,少不得一阵打打杀杀。
在那宽阔的大道上,在不知名的深巷中,不时的就有阵阵火光和喊杀声传来。
然而,这所谓的反对派不过是今日迫于形势压力才由王朗临时组成。
他们的势力和准备都远远比不上顽固的反动派。
在有心算无心之下,很快他们的抵抗就被打散,反抗派的核心成员被纷纷捉拿,那些心向苏曜的士人们一个个的被请到了种家大院。
“王先生啊王先生。”
“您居然背着咱们干这样的事情,实在令人痛心疾啊!”
种家大院,灯火通明。
种哲站在正厅中,看着身前那些被押解而来的王朗等人,嘴角挂着冷冷的笑。
王朗衣衫不整,满身尘土,却依然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风度:
“种公子,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王朗缓缓说道:
“我等不过是顺应时势,为天下、为洛阳的未来着想罢了。”
“你却趁着夜色图谋不轨,对我等忠良之士大打出手,此等行径,与昔日的十常侍和董贼又有何异?”
种哲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王朗,你休要在此巧言令色!”
“你背叛我等世家同盟,为一己之私勾结苏曜,企图颠覆洛阳的秩序,献城给他,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我已经抓到了你的家丁,还有你们这些人相互串通的信件,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种哲话音一落,当即大厅的门口就有一个满身血污的仆人被丢了进来。
此人是王朗的老仆,他被打的是鼻青脸肿。
一见到王朗,他便嚎啕大哭,连连叩:
“主人啊!”
“老奴无能,连累主人,老奴无能,连累主人啊!”
一见此景,王朗瞳孔猛地一震。
此人名曰王福,年过五旬,自王朗记事起就常伴其左右,服侍起居,可谓是最近的亲信。
见到他被抓获,还被打得几乎不成人形,王朗的心中顿时被愤怒与悲哀填满。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福叔,难为你了。”
“是我准备不周。”
“既然事败,我自会一力担责。”
“担责?你能担得起吗?!”
种哲冷哼一声,阴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