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澤嘴唇慢慢勾起來。
只是忽然又想到什麼,唇角又一點點放下去。這柔軟的蚌肉希望不會被銳利地假面刺痛。
大抵半個多小時左右,溫知南該回來了。
霍景澤看了眼時間,才看見溫知南十幾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可能有點突然,我朋友來家裡坐坐,一起吃個晚飯,你介意嗎?」
怎麼可能不介意呢。
霍景澤才欣喜於溫知南把他帶回家了,還沒讓他在屋子裡留下多少氣息,就有其他人也要來了。
就好像原住民本能地會排斥外來者一樣。
霍景澤看了那行文字幾秒後緩緩吐出口氣,罷了,就算是原住民也要大度。
他打字問道:
「剛剛沒看消息,可以呀,哪位朋友?」
溫知南還沒怎麼和他介紹過朋友,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信號,霍景澤淡淡地瞥向窗外,看見樓下一輛價值不菲的賓利緩緩停下。
他眼皮突然一跳,莫名想到溫知南的髮小。
果不其然,下一秒溫知南發來一段語音,似乎是不方便打字,「方囿,一會介紹給你認識。我們快到了,馬上上來。」
方囿。
霍景澤額頭開始疼起來了,他揉了揉眉心,前一秒還隱隱擔憂的事情直接成真了。
也許事情的走向在車上提起的那一嘴「你沒問過你朋友關於記憶的事嗎?」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伏筆。
霍景澤走到鏡前打理了一下衣領,門口恰巧傳來鑰匙扭動的聲音。
大抵是因為提前和阿晾說了。
溫知南推開門的時候,阿晾就站在玄關處,給他搭了把手,將他手上的菜接了過去放在廚房的島台邊上,很快回來,略過他的肩頭看向了他身後的人。
是方囿。
剛好在樓下碰到的。
溫知南看著兩人之間對視了好幾秒都有些沉默,這沉默還有著愈演愈烈,震耳欲聾的趨勢,他率先開口打破局面。
「方囿,我發小。」
「阿晾,我男朋友。」
他給兩人之間遞了座橋,卻不想兩人都沒順著橋走,反倒是齊刷刷地看向了他,場面要多寂靜就又多詭異。
溫知南發懵地眨了眨眼,來回看了看:「怎麼了?你們認識?」
「不認識。」
阿晾朝方囿伸出手,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對方臉上,「方囿,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方囿那頭仍是沒什麼動靜。
溫知南疑惑看過去,卻發現方囿似乎一直在對抗著阿晾的眼神,直到察覺到了他疑惑的目光,才恍然回神,也握上阿晾的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