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回算头一回?杭州贡院?还是你眼巴巴盯着蟹壳黄的时候?”顾砚一脸笑。
“你撞上我们的时候!贡院那回不算,我根本就没看到你。”
“噢~”顾砚拖着尾音,“那一回你不是骂我乌作瘪三?”
“吾刚农乌作瘪三,又弗似刚农皮子!”
“吴农软语真是好听,你还是说官话吧。”
“我们家皮蛋行挺赚钱的,以后,你不用变着法儿给我银子了,你要是想让我教那位钱先生,他能学多少我就教多少,不要钱,算是谢谢你帮我们做生意了。”李小囡换回官话。
“他不姓钱,他姓牛,牛车前。你教他的束脩不能不给。我要是有什么事请教你,就不给银子了。”顾砚笑道。
“好!”李小囡赶紧答应。
给钱先生—牛车前上课的银子是大头!
顾砚瞥着一声好后,笑容灿烂的李小囡,似有似无的哼了一声。
这小妮子可真是见钱眼开!
“你找到大财的生意了吗?”顾砚敲了敲桌子,问道。
“我哥哥定下了高先生家的枝姐儿,你知道了吧?”李小囡看着顾砚。
“嗯。”顾砚抖开折扇,好整以暇的等着李小囡往下说。
“过年的时候,我跟着大阿姐去高先生家拜年,看到枝姐儿新买了个六综织机,你知道什么是综吗?”
顾砚斜瞥着李小囡,哼了一声,他懒得理会她这个蠢问题。
“那个六综织机织出来的提花布又细又软,非常好看,前几天,我跟三阿姐去逛布行,布行里有个姐姐在用八综织机织布,比枝姐儿织的还要细软好看。
“枝姐儿和布行那个姐姐,都是讲她们自己织提花布,是因为现成的提花布太贵了。
“我们昆山县的布行里,有粗布有细布,没有提花布,平江城的布行里,一半多是绸子,还有毛料,有提花布,却没有农村人织的粗布细布。”
“你想做什么生意?提花布?”顾砚问道。
“还没到做生意那一步,我就是觉得挺奇怪的,提花布为什么卖那么贵?枝姐儿讲,买纱线自己织,只有卖价的四成。”李小囡拧眉看着顾砚。
照经济规律,除非垄断,否则,这么大的利润空间,早就被挤进来的商人把利润压低到正常水平了。
顾砚皱起了眉头,片刻,摇头道:“我没留意过这些。我让人打听打听。”
“不用!”李小囡急忙摆手,“我就是跟你说说,我自己找原因。”
顾砚听到’就是跟你说说’,嘴角翘起,笑意渐浓,想了想,笑道:“我带你去织坊看看?”
“好!”李小囡眼睛一亮,急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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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吾刚农乌作瘪三,又弗似刚农皮子——我讲你下三滥,又不是讲你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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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再欠一章,肯定还。就这周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