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看了个目瞪口呆,十分惊讶地回头问她,“咱家的扈从都这么有排面吗”
观亭月默了默,补充道“以前的。”
叛军有两三千,看这援军的数量只怕得上万了。
天罡铁骑浩浩荡荡地长驱直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将石善明的残兵尽数俘虏,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这样的行军度和利落果断定然不会是长途跋涉后的进攻,更像是在附近埋伏多时,伺机而动。
观亭月瞥向谷底里整肃的大奕先锋军,再用余光扫了一眼被众将领围住的燕山,才意识到此前在山洞里追着向自己打听观家军的人就是他。
不难猜出燕山屈尊降贵困于洞内的原因是什么。
怪不得此人之前态度那么嚣张,感情是有恃无恐。
所以我为什么要殚精竭虑,上蹿下跳地忙一整夜
她心想,我吃饱了撑的吗
好不容易脱离险境,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圈的众人们总算得以放心喘口气,趁着天罡军清理战场,几个小孩子颠颠儿地跑来,在观亭月身侧团团聚着,“姐姐”长“姐姐”短的要她教功夫,眼睛里几乎能冒星星。
“姐姐你是武馆的师傅吗”
“姐姐,你刚刚那一招好厉害啊这样唰一下,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能不能教教我”
“我也想学”别的孩子跟着起哄。
观亭月“”
最近的大人真是越来越不长心了,一刀削头的画面也让小孩儿随便看,都不知道遮一遮吗
就在观亭月被一帮小鬼堵得水泄不通时,江流反倒在不远处默默松了口气。
百姓们大多淳朴,看样子只是惊艳于她行云流水的一刀,对石善明嘴里那一通有关“观家后人”的言论,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
大军很快便稳住了局面,不多时就派出人手来安顿他们这帮幸存的百姓,当务之急是要送众人回家。
恰好石善明抢的车马还在,此刻物尽其用,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众人正在讨论车辆该如何分配,江流却福至心灵地一动,悄悄朝观亭月道“姐,你说我们和侯爷从前是旧相识”
她嗯了一声,“对,怎么”
江流自认聪明地开口“那岂不是很多事都可以找他帮忙啦”
“我们让他匀两匹马怎么样我不想坐蒲笼车,我更想骑马。”
身旁的人凉凉地乜斜了他一眼,“我劝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
后者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啊这又不是什么很难办到的事情。”
观亭月抬脚往前走,避而不答,“那边的车应该还有空余,我们同方晴、方先生一道回去。”
江流跟在后面却非要刨根究底“姐,你还没告诉我呢”
“你慢点儿,等等我啊”
她俩一前一后地走过了那块洒满石善明鲜血的草地。
天罡营的将军正在同燕山汇报这次奇袭的死伤饶是自己人几乎没有折损,面对这满山谷的狼藉,后续的收尾琐事也足够人忙活了。
“此次共俘虏一千九百六十一人,算上主帅与阵亡者,不多不少刚好两千三,收缴的兵刃武器尚未有具体数目,但就初步估计,恐怕不下五千。”
燕山问“那批白骨枯呢”
“查过了,不算原料药材,一共有三大箱。除此之外,属下等人还有一些意外的现”
他原本在听,余光处一道身影倏忽而过,燕山不自觉地挪开了视线,渺茫无边的黑夜里只有对方的一缕丝在目之所及里一晃即逝。
他侧身看向观亭月的背影,眸中的神色渐渐地深重起来。
“侯爷”随侍现他目光有异,也跟着朝前张望了一番没瞧出什么名堂,“有哪里不对吗”
燕山不着痕迹地一眨眼,将先前的片刻走神盖了过去,“没事。”
说完,他又顿了顿,“那架马车,是往什么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