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已经跳下车,不由慌张,“我姐怎么了,方才也没见着那大虫碰到她啊”
“与老虎没关系。”他并不多作解释,“先就近找个驿馆落脚,别的之后再说。”
前行二十里有间小客栈,虽是简陋了点,却也够他们一行暂时休息。
观亭月的房间在二楼,她拥着被衾从窗外看出去,正好能瞧见双桥探究地围着马厩里的几匹黑鬃打转,把一众坐骑闹得好不烦躁。
房外突然响起两声轻叩。
门扉未曾掩实,一敲就开,燕山见她没睡,便拎着汤婆子走进来。
观亭月一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就觉得是救星降临,动作自然地接到怀中,小心翼翼地搁在腹上,暖意顿时如同春风拂面。
她无不满足地轻叹一声,仿佛要原地升仙了。
燕山勾了脚边的凳子坐下,刚要说话,余光瞥到一旁大开着的窗,终于斥责道“抱热水吹冷风,你跟一边作死又一边求医有什么区别”
“上面没起风。”观亭月只慢吞吞地解释了一句,也不与之计较,此时此刻棉被中的温暖足以让她原谅所有人。
燕山将窗户合上,瞧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皱着额头问“你怎么”
他欲言又止,“这么多年了,你这病还没治好吗”
“哪有那么容易。”她不甚在意,“一直都是老样子。”
因为周身回暖,观亭月的气色总算泛起健康的酡红。
他视线落在她眉眼间“可此前也没见你疼得这么厉害。”
观亭月抱着膝盖,将头搁在上面,悠悠地沉思了少顷,“大约也是那日下河的缘故吧原本今天倒还忍得住,和那头大猫斗了一回,想来岔了气。”
不久之前路过一座小村,因撞见附近的几个孩童落水,她在料峭孟冬天里跳下了河。所幸衣衫换得及时,并未染上风寒。
燕山闻言便抬起头,语气多有几分愠恼,“身边又不是没人,你非得自己跳下去干什么让樛木他们几人去救不就行了。”
观亭月不怎么放在心上地轻轻一笑,“你救人之前也会想得这么多那种情况之下,不还是四肢比脑子更快么。”
他对此无话可驳。
梁上的霜雪化成了水,清脆地滴在窗沿边。
燕山侧目看着她一言不地拢成一团,闭着眼睛,好像是要睡着了。
“你,每个月都要这样疼一回吗”
观亭月并未睁眼,“还好,有时疼,有时不疼,全凭它心情。”
“既然如此麻烦,为何不寻个大夫好好的治一治”
“找过大夫啊,怎么没找。”她撩起一只眼皮,“当初还在前朝的时候,就寻了京城妇治科最高明的医生来看过。”
燕山问“那他怎么说”
“他说这病是因人而异,让我去生个孩子就好了。”
燕山“”
生生什么
观亭月留意到他的反应,轻飘飘地一笑,“我也认为他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所以给了点钱打走了。”
“后来,要忙的事情堆积成山,也没工夫去生小孩儿。反正不是多了不起的大病,忍过一两个时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