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亭月想,老爹当年是不是也面临过同样的境地,如果是他,又会怎么做,怎么抉择呢
他也会像自己一样,觉得茫然踯躅吗
这一刻,忽然很想找一个人问一问。
可至此观亭月才恍然反应过来她已经没有父亲了。
附近的砖瓦“哐当”一声轻响。
有谁落脚在自己肘边,动作带着点掩饰性的不经意,一步一步地往这处靠近。
来者身形笔直而挺拔,腿长脚长地站在那里,马尾迎着微风悠悠而晃,夜色中像一棵苍劲有力的青松。
观亭月怔忡地看着他,无意识地轻声道“燕山”
青年挨在她旁边坐下,有些无处安放似的,将长腿屈着,搭手在上面,眼光却是扫向远处的。
“既是知道听了心里会不舒服,干什么还出来”
她收回视线,垂着眼睑低低说;“我要把这种心情记下,作为一种警醒。”
“警醒什么”
观亭月眉头极细微地皱了皱,“警醒自己还不够强大。”
她言罢,抬起眼眸,“如果我足够厉害,就能想到更好的法子,去解决当时的困境。”
以及,现在的。
燕山不由地轻叹“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这世间上,哪有那么多两全的办法。”
她听了,只是沉默着,并没有吭声。
“当年”
城外被丹田之气扩大了数倍的嗓音如期而至,燕山开口时,恰好与之重叠。
“观亭月,八年以来,你当真睡得安稳吗”
“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就没在午夜梦回之际,来找你寻仇吗”
燕山“你是在什么情况之下,调派他们去吸引敌军注意力的”
观亭月闻声转头,他便又补充道,“如果此事为假,在他大放厥词时,你不会那样缄默。”
“所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因果”
他问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
没有了平时那层用以撑场面的尖酸刻薄,整个人突然温柔极了,眼神里铺满了认真与专注。
好像哪怕她承认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败类,他也能毫无原则地包容。
观亭月心底仿若被什么用力地一揪。
她此前从未留意过,原来燕山看着自己的目光竟是这样的
大概是良久没等到回应,后者将腿放下,悬在半空里晃了两下,貌似无所谓地道“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就是在此时,观亭月的声音低回幽微地响起。
“我在城中苦守了三天,那日夜里,三哥给我带回来一个消息。”,,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