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抬起单边眉梢,半真半假不悦道:“在你?心里,我成了什么人?”
自?然是心黑手辣,睚眦必报,无利不起早的魔头?了。
温寒烟唇瓣动了动,还是好心地没?把这些真话说出口。
裴烬其实也没?有?盛传的那么嗜血狠辣。
但他的的确确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总要收点什么做回报,从不做无意义的事?。
温寒烟胡思乱想着,倏地感觉裴烬倾身靠近她。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视野中急放大,沉冷的乌木香无声氤氲而来。
温寒烟猛然回神,条件反射向后?退了一步。
“怕什么?”裴烬睨她一眼。
他屈指弹掉她肩膀上不知何时落的坠叶,起身拉开距离。
“今日我心情还不错。”裴烬伸了个懒腰收回手,悠悠然往前走,“所以,这次没?有?报酬。”
空青在一边光明正大地偷听?了半天,愣是没?听?懂什么分?享不分?享,报酬不报酬。
但他却听?懂了一件事?,他们此行恐怕是要去更隐秘的场所,说不定还能见识到?些什么不一般的大人物,探听?些旁人不知道的消息。
空青兴冲冲和叶含煜跟着温寒烟出了酒肆的门,却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并未走远。
“怎么了?”
“实不相瞒,此番要去的地方有?些远。”裴烬立在树荫下,视线挨个在三人腰间?长剑上停顿片刻。
“说来惭愧,在下不通御剑之术。”
他缓缓抬起眼睫,话是对着三人说的,眼睛却唯独看着温寒烟。
“不知哪位好心人愿意受累,御剑载我一程。”
空青立马跳起来,自?告奋勇:“我来!”
他虽然一开始看不上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但一路走过来,他们也勉强算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了。
再说,他总不能让寒烟师姐受累。
男女?授受不亲!
空青可到?现在都没?忘记,这个卫长嬴在浮屠塔时大言不惭说的那句话。
——“我似乎也从未说过,我未曾觊觎她啊。”
他才不会给这个登徒子可乘之机,别以为他没?看见,刚才卫长嬴的手都搭到?寒烟师姐的肩膀上去了!
“或者还是我来。”叶含煜指了指芥子,“我这里有?飞舟,这一路不都是这么来的吗?不如还像先前那样,你?们一起上来。”
这一次,裴烬还未开口,温寒烟便婉拒。
“如今我们已在辰州地界,不宜太过高调。”
她上前一步,流云剑自?嗡鸣着铿然出鞘,在她身侧迅涨大悬浮。
毕竟此番是占了裴烬的便宜。
受了他的帮助,是要还的。
人情债比什么都重。
温寒烟还不起,也不敢欠,只?想快点把这点不平等的盈亏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