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也符合朱高煦对下西洋成果的印象。
在他的记忆中,郑和下西洋一次性就带回了几十万斤香料,以及成箱的珊瑚珍珠。
郑和七下西洋所带回的香料,直接让百官从永乐年间,一直领到了弘治年间才告馨。
不难想象,郑和七下西洋到底带回了多少香料,让大明香料市场遭到了多么严重的打击。
可以说不到三十年时间,把未来一百年的钱都给赚了。
不过要不是这么做,估计永乐年间也没办法维持那么多大工程。
好在现在朱高煦来了,大明对南洋的贸易,将会从简单的一锤子买卖,变成可持续展的长期买卖。
只是在这之前,他得盯紧这些沿海商帮,最好掌握他们走私证据,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他们连带被政治献金的那批官员一起打包带走。
“盯紧他们,所有的罪证都存档,没有我的教令,任何人不得开启。”
将复杂的海上走私情况了解后,朱高煦也开始对胡纶下令。
胡纶一言不的作揖应下,朱高煦见状也沉吟片刻,思考过后才开口道:
“西厂的规模还得增加,最好从养济院之中挑选孤儿培养。”
“东宫的府库还有十六万贯钱,你调十万贯先用着,总之北边给我盯好山东,南边给我盯好南直隶和闽浙,顺带监视江西吉安府的那群文官。”
“臣领教。”胡纶应下,随后见朱高煦不开口,便自觉起身离去。
待他离开不久,回避消息的亦失哈也走进了春和殿内。
他没有询问什么事,只是走到了桌案前,为朱高煦面前那杯已经凉透的茶倒水。
朱高煦瞧着他倒茶,过了半晌才渐渐从思绪中走出。
再抬头时,亦失哈已经放好了水壶,坐在了他常办事的桌椅后。
“辽东今年入学的学子数量是多少?”
“五万七千六百余人。”
朱高煦一开口,亦失哈便回答了问题,在说完后,亦失哈还开口道:“今年正月到现在,山东三府的百姓迁往辽东的有三十六万四千余人,南逃的有十二万三千六百人,但都被截获,迁往了韩州、开平等靠北的地方。”
“不过辽东均地的消息传开后,他们也不逃跑了,反倒是山东的济南府、兖州府涌来了不少百姓,都被安置在了青州,数量不下十万。”
“按照眼下的情况,年底辽东人口应该可以突破五十万户,二百万口。”
“去年运往辽东的粮食,还够吃到年底。”
“就是……”亦失哈顿了顿,然后才开口道:“济南、兖州府的百姓迁徙让不少乡绅富户诟病,衍圣公府也有上疏。”
“父亲如何说的?”朱高煦闭着眼睛养神询问。
“陛下说,山东的事情交给殿下他放心,但是衍圣公府也不能怠慢……”
亦失哈小心翼翼的说出朱棣的态度,而这也是两父子政治理念上的一个小冲突。
说到底,朱棣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孔子和衍圣公后代这种政治正确的事情,朱棣还做不到全面推翻,反而要让步。
相比较下,朱高煦对孔子虽然尊敬,但对他的后人却不屑一顾。
不止是衍圣公府,还有江南,还有整个旧体制下的封建官员。
如果不是他现在没有足够的政治资本,无法调动足够数量的政治官员去打倒这群家伙,他恐怕早就动手。
他并不知道解缙等人的想法,可即便他知道了,恐怕也只是轻嗤一声。
他所要的官员,不是他们自命清高的那种“干才”,而是能够执行他政策,掌握小学数学级别的新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