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还未点燃,洛青枫便道:“大管家这名字真好听,真有意境,妙哉,妙哉!在下一听这此名,心头便已有了句子。”
说罢,便朗声念道:“山意入春晴,都是梅和柳。白白与青青,日映风前酒。归去也如何,路上休回。各自做年,柳袅梅枝瘦。”
待他念完,一旁的丫鬟才把香点燃。
梅寒柳听完后愣了一下,寒着脸道:“没听清,再念一遍,念慢一些。”
说罢,看了另一边的丫鬟一眼。
那丫鬟立刻去拿了墨纸砚,另一名丫鬟则快研墨。
而此时的里屋,那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嘴里则在默默念了一遍,低声赞道:“好文采!”
随即又道:“阿碧,记下来。”
前厅,洛青枫只得放慢度,又念了一遍。
待他念完后。
梅寒柳神情怔怔,心里反复默念了好几遍,方神情淡淡看着他道:“不会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吧?”
洛青枫道:“只是听闻大管家的芳名,灵感迸,偶得之而已。”
梅寒柳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正要说话时,里屋忽走出一名身穿绿衫的俏丽小丫鬟,走到她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随即又快步进了里屋。
梅寒柳突然又道:“诗虽不错,但本管家并不能释疑,除非你再作一词,也是以本管家名字里的两字为题。若是还能作出,便说明你并非早已准备,而是的确有真才实学。那样的话,你自然就可以留下来了。”
洛青枫拱手道:“还望大管家说话算数。”
梅寒柳顿时冷哼一声:“本管家执掌宁国府数年,向来说一不二,岂会因你一个区区秀才而坏了名誉?”
洛青枫拱了拱手,道:“是在下小人了。”
梅寒柳对着旁边的丫鬟命令道:“重点香,这次给他一炷香的时间。”
丫鬟立刻又去重点了香。
洛青枫这一次稍稍思考了一会儿,方一拍手道:“有了!”
梅寒柳身子一正,竖起了耳朵。
里屋之人,也素手持,坐在桌前,认真听着。
穿着绿衫长裙的俏丽小丫鬟,则在一旁研着墨,也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
这时,大厅里响起了洛青枫的声音。
“梅梅柳柳斗纤秾,乱山中,为谁容。试著春衫,依旧怯东风……明日重来,风雨暗残红。可惜行云春不管,裙带褪,鬓云松……”
此词念完,堂中安静片刻。
梅寒柳看了他一眼,又道:“再念一遍,慢些念。”
此刻,她的语气已经不似起初那般霸道和强硬,隐隐带着一丝尊重。
而里屋素手持之人,竟只听一遍,已经默写了下来。
在前厅洛青枫又重复一字一字念着时,她已默默看了多遍,不禁又轻声赞道:“这位公子,当真是好文采!即便是内城那几名才子才女,只怕也比之不过。”
随即又有些疑惑:“怎从未听说他的名字?既有这等惊世才华,又怎么甘愿入府,做一名教书先生?”
此时。
前厅中,洛青枫已经又一次念完。
待旁边的小丫鬟都记下来后,梅寒柳方淡淡开口道:“如此看来,你还是真有些真材实料的。既如此,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宁国府学堂的先生了。但府中规矩,我还是要先跟你说一下,免得到时候你坏了规矩,老爷夫人们说我识人不明,牵累于我。”
洛青枫拱手道:“大管家请说,在下一定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梅寒柳道:“第一,不该去的方不能去,至于什么方该去,什么方不该去,待会儿自会有丫鬟告知你。第二,不该看的人不看,有些贵人,你一多看她一眼,都要被挖掉眼睛。第三,不该说的话不说,府里的任何事情,禁止传扬出去,也不可私下议论府里的任何贵人。第四,不该管的事不管,无论在府里看到什么事情,你都要立刻忘记,更不能插手。第五……”
洛青枫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