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手中把手赶紧抽了出来,既然这会儿也没有其他人在了,赶紧解决完我自己的问题好早点走人。
“先前咱们说的那个人,可不可以……”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求情?”裕王打断了我的话,而且语气有些莫名其妙。
“他帮过我许多次,要是他没有犯什么严重的错误,可不可以让他留在我那儿?他现在……已经很惨了,就算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那样的惩罚对于一个大夫来说,也够了吧。”
“妇人之仁,小心养条毒蛇在身边,一朝被它反咬一口。”裕王脸上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来。
我微微一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那好吧,就把他留给你。”他轻轻一笑,像是答应给我一个什么玩具似的。
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继续说,“以后若是五哥有什么需要妹妹帮忙的,你也要这么痛快地答应才行。”
“好,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
从御书房里出来之后,我向外面当值的太监打听方意安的下落,得知他出宫了,而且是去了京郊的军营,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猜测他可能是替皇帝传达命令,否则也不会劳动他一介内务总管特地出宫跑一趟。
而当我表达了想去看看病中的皇帝时,却被御前的人拦了下来,“还请公主见谅,除了几位御医之外,这段时间陛下不见任何人。”
我也没有多坚持,便出宫了。
回到公主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所幸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自那之后,我便把孙东棠当做门客养在公主府,专门派了几个宫人照顾他的日常起居,孙苓薇则是替他治理身体。虽然不能恢复如初,但至少能让他重新站起来如正常人一般走动,生活自理。
开春之后,他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一天一天气色渐渐恢复,因为我一句话,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
在他不用借着旁人搀扶也能自由行动的时候,自己写下一张卖身契书给我,大抵意思是他甘愿做公主府的家奴,此生余下岁月都为我效力,以偿还我对他的救命之恩。
我将那张纸收下,垂眸望向跪在地上的人,“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他抬起头时,双眼含泪,却做出微笑的表情。
我向他伸手,本意是想让他起来,不要再跪着了,但他捧起我的手掌,用额头轻贴到我的手背,像是完成了一个什么仪式,态度恭敬而谨慎。
后来他便担任起孙苓薇的助手,在孙苓薇不在的期间,替府内有伤病的人看诊,彻底舍弃了孙东棠的名号,被其他人称作哑奴。
随后京中最大的新闻,便是从边关传来的消息,大月正式建国,且派来使臣与齐国和谈。
贺钊便是在这个时候回京,没有粮草支援,他在边关半年时间没有胜,也不算败,所以才得到了如今和谈的局面。
大月使臣还未入京,宁王与褚穂婴完婚,这场婚礼本该在三个月前就举行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延后,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礼物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