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话音不落海株昆就进门来了,一路哭嚎。五爷又不耐烦地瞧着他,一丁点后怕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他可心知肚明你海株昆是几个意思。
这刚缓口生气的哥两个,相互瞧瞧,立马觉得更不妙了。
盛怀洛就开口喝他:“喂喂喂显在人前哭丧的时候你那么矜持干嘛哭个唧唧的,都这会了你嚎啕个什么劲儿啊?主子叫你来是问你话的,不是听你哭的。”
海株昆抽抽搭搭地还不敢憋回去,五爷就问他:“你说妞儿是怎么学会神颜的?”是啊,没有神颜,武乐书没救。可这声‘妞儿’?
海株昆被这一句吓得扑爬嚎啕,直接瘫了,“老奴,老奴是真不知情呢,啊啊啊啊……”
邹盘之一听,直接明了,难怪妞儿能一晚上斩杀一个,原来她学会了神颜!这武乐书既是被救活啦,看来都不是她练刀的手儿啦,她都能出师了她!
五爷还平静着,就是更阴森了。这个海株昆,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只是妞儿,这个宝贝丫头,到底是到了什么水准了啊,我不会还要叫她一声‘师姐’吧,看来真要陪她玩一辈子了哦。
五爷想的居然是这个,可海株昆都哭的声嘶力竭了啊!这个以恶报善的妞儿,从她的第一杀,海株昆啊就恨透了她。现在可好,正正被她里外里的祸害一遍。就说这海宅,是个是非之地,是不可一去的,结果还让她住了两年,是什么都没藏得住啊!
一想到这,海株昆不敢哭了,要真是不止神颜?他海株昆大概就死无全尸了。他切切呼求:“五爷,五爷啊求您给老奴个自证己身的机会,容罗一涟去掳了妞儿回来,与我当堂对质可好?老奴我这个心呢,是更加痛恨了啊,怎么我这毕生所学,就被她一举拿下了呢?老奴不甘心呢,老奴死都不甘心呢我,啊啊啊啊……”
一想他也就这点能耐,真以为五爷是青天大老爷呢!“胡闹!倚老卖老。”五爷一喝,嗤之以鼻。
海株昆更惨痛呻吟了,哎呦我的天呢,您这声‘妞儿’叫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嘛,难道还真让我赔了神颜又折命地去堵她这个窟窿啊,哎呦没天理呀,没活路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哎呦心心念念厚恩待遇的人儿呢都来要我的命呢,真的没法儿没法儿的了我呀我呜呜呜呜……
五爷这一句喝斥,海株昆直接心态崩了,连个弃妇都不如。估计他迟迟躲着不来,就是不敢面对前面那个谁呀谁给自己摆的这一道窟窿。妞儿啊妞儿,海株昆到底是没拿住啊!可话说堂上的这人几个,哪一个是他海株昆能拿住的呀。
盛怀洛最先喝令他还有完没完了呢,吵得主子这般烦厌,他倒还不思进取。费润和邹盘之进而旁敲侧击,说些有的没的姑且就是不想让他善终了。
五爷都不管,他一不做声,这帮人类就更胜一筹,连海株昆也越演越烈。而实际上五爷在想的却是当年多亏了海株昆。
他被人像个麻袋一样扔回岸宅大门口的时候,竟是老早就等在暗夜里的海株昆驱车救走了他。比武招婿的擂台海株昆没敢上去,但在他治病救人的马车上他还是说的算的。
“小六你怎么样?”海株昆能想到的办法都派上用场了,五爷可算有点奄奄一息的样子了,若再想起他刚刚的与世隔绝,海株昆竟一下欣慰地笑了,“就知道你能挺过来。来,水。”
五爷只沾了沾嘴唇,就口苦难咽似的,闭了闭眼。海株昆却还忍不住碎叨他,“这回知道难受了?你可真行,自己的心肝宝贝旮沓还不知道有多厉害吗?你以为主子下不了手啊?那大小姐可更是宝贝旮沓啦!再说你在台上你怎么?你让让啊你?它就是个台子他们还能怎么着?你可好!就你那气势,我看着都来气。你是以一个仆人的身份,又是自荐冲上去的,你心里有点数啊,主子哪能容你!现在可好,半条命没了吧!”
五爷还不服气,扭头够扯着算他的后账,“那?你还欠我半条命呢。”
“滚一边去。”海株昆更不服他,一巴掌打得五爷嗷嗷惨叫,海株昆捂上他嘴又赶紧嘱咐:“喂!嘘!你可别嚷了啊!正是药时,忍着点。”
五爷一听真乖了,可又更怕了,“什么药啊?”
“不用你管,别看,转回去。”海株昆竟一下心虚了。
五爷一听,哪里不对,竟一点点侧躺起来瞧他,“给我。”
海株昆真怕了,直接背过手去,藏起了药盒,还凶他:“谁让你起来的,别乱动,要命的知道吗?趴下。”
“我的命交在你手上我不怕,可就算是死,我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五爷真被他害的委屈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海株昆更急了,“瞎说什么呢你?谁要你的命?可伤成这样了都,只有神颜能救你,哎你别抢,我也只弄到这一点点,拿来你。”五爷真上手去抢,两人撕巴一通,他还是没抢着,却疼的忘乎所以了。
“瞧你,还是找死的劲儿。头,转过去。”海株昆终于胜了一回,立马反客为主,哦不,这就是他家。
五爷却不,盯着药盒问:“这就是海替师父新研制出来的神颜?”
“嘘!”海株昆又捂住他嘴巴,还吓了自己一跳,“你别说出来,我跑爹那屋翻了好半天了,才找到这一点儿。”
五爷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连瞳孔都一动不动了。海株昆拿下手去,又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你?以为我是在拿你试药啊?我告诉你,它绝对是有奇效的,神颜嗜血,你忘啦?”
五爷终于开口,却说:“但你也说过它断男根,可我……”五爷转了转眼睛,决断了一下,“我,我想和娇儿有自己的孩子。”
五爷的爱可不是浅尝辄止,他好不容易说出来却真的惹怒了海株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