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荣光就接着说:“呵呵你呀!可五爷却心意已决,他宁可为了岸娇把自己的鳞鞭拱手相让。他不敢对着主子耍鞭子,也心知这种非分之想岂能有,就跪在擂台上高举着鳞鞭,说听凭岸傲落。更说这鳞鞭有惩恶扬善明断是非的功用,他若是还能有口气在都愿护岸娇一世周全。你猜怎么着?岸傲手起鞭落只打了两下,就被周遭的一片哗然喝住了。那血淋淋的场面谁能看得下去?最后竟还真被这个伤痕累累的奴仆赢了!真就算他一举扬名,他和岸娇的这段佳话啊也就一直流传到今天了。”
两个少年都听得入了神,邹盘之却问:“可这和武大总管有什么关系呀?”
邹荣光先吼他:“有没有关系用你来说?”又哄着小武:“武大总管也是不可多得的年少有为,这其中的要义自不用老夫来讲了啊。”
小武像是明白了,原来他是在暗指我和小姐啊。可是这一步棋?似曾相识。难道当初对我和小姐明目张胆肆意妄言的,就是你呀。
但邹荣光看他自打提到妞儿就一直默默的样子,心里早就认定了。最好他还能有五爷的这个禀性才过瘾,赘婿岂能比过你?一山怎能容二虎?谁的青春不激扬啊?
小武一笑,见礼道:“不想二爷竟是从那日起就开始点拨小武了呀,小武真是愚钝了。”
“哎?”邹荣光却摆手说:“武大总管可是误解老夫了呀,那日?我是真的没承想你能挨得住啊!哈哈哈所以现今才尤为看好你呀!哎武大总管哪日有空与我出城狩猎可好啊?就你这身手一准有看头。”
这一句吓得邹盘之赶紧瞟了眼武乐书,又心中暗恨邹荣光,干爹今早才来信令说你可以在宅子上自由出入,可你居然都打起了出城的野心?
出城?竟还主动邀我去探你老巢啊!凭邹盘之这一脸的幽愤,等着我的又会是什么呢?小武好险没忍住,竟欣喜地笑了下,“哎呀二爷那敢情好啊!以您这宝刀不老的身子给我助阵的话,就是来了洪水莽兽我也得保准您有看头啊,不是?”
洪水猛兽?邹盘之听得很满意,是啊,他手下又不是没有王者。即想来,邹盘之竟也陪着邹荣光哈哈大笑两声,二爷就说:“你这口气啊,老夫佩服!那可就说好了啊。”
小武见到这父子俩可算同心这么一回,可这种笑?到底能不能笑到最后,还得是我说的算吧,小武陪笑道:“一定一定。那二爷,邹兄,小武今日多有叨扰,就此告辞。改日二爷的好生雅兴,小武一定奉陪到底。”
父子俩笑哄哄地见礼,安珑就一直护送小武到门外。
黎成一步蹿来,小武却径直离开,阿成就哈腰跟住。
可却怎么也没有等来小武哥跟他说句话,阿成急的呀,真就像是三十年河西败北到惨兮兮的小人一个,一路颠哒,里外跟着,餐前伺候,饭后开路,可一直来到《花满园》小武都没给他一个好脸。
却是那个老人精孙掌柜守在《花满园》门口一听黎成说武大总管要来视察,那家伙把他高兴的啊好险老泪纵横,“这武大总管真是太仁义了,我这掰着指头算着哪天能排到他踏踏我的门槛来,这怎么着也不承想还能轮着这头一天的份儿啊,我这真是……”
阿成一瞅他这副德行,“哎呦喂我说我怎么不着他待见呢?不是,怎么的?难不成我还非得学你这一出啊?真是。”
孙掌柜一听还竟挺直了腰,“我这出怎么了?我是天天都这出我也乐意,可您呢?要是早知道自己得有今天这一出啊,你又何必当初啊你?就自找苦吃这种活啊,我看您呢还真就不会干。”
阿成还用他教训,刚想甩手点着他脑袋反驳,却被孙掌柜一步错开身子跑前面去了。阿成一扭头,嘀咕:“还真是武大总管来到哇!”却故意耿耿个脑瓜,白一眼小武,嘀咕:“我真懒得搭理你!”
哪想孙掌柜弯腰迎请着,还有工夫回身拽了下黎成快站好,又哈了两下腰给他看,示意他你学着点呀你。阿成一瞥,嫌弃的很,“我还用你教。”唰地弯下腰身,好个恭请,相当标致。
孙掌柜满意一笑,那副老脸真跟开花了似的。阿成候在他身侧,也欣慰的很,原来这个孙掌柜还真的是小武哥这一边的啊,难怪哥说这《花满园》他早都打理个亮堂了。可是为什么今天偏要来这啊?这个小武哥,光顾着演戏了,也不说告诉我一句啊!
小武饭后漫步而来,大老远瞧着这两个人的这个势态,呵呵。
“哎呀武大总管您可来了呀!小老儿这可盼您好些日子了呀,还真就没承想今儿就能见到您的面啊!您可是不知道啊,这《花满园》的老老小小啊她都是离不开的您的呀!就日日夜夜的给您祈福夸寿,盼您快快好起来呀!还真的就是感天动地了,您看?哎呦喂您快请请,慢着点慢着点您!”孙掌柜跑前蹿后地好一通吆喝。
小武却烦得很,“我才二十。”黎成却憋不住笑了。是啊,哪有您才二十?还没个爹爹的头衔继承,又没个靠山支撑,就凭着自己年少有为到能当上总管的?还是穆宅这种屈一指的资本大亨。
“你这倚老卖老的劲儿啊少在我这用啊,说了一堆什么玩意?”小武怼他,又问:“哎对了,今儿个初二,我这可算是晚来了两天了,怎么着?你上个月的账能交吗?”
孙掌柜一愣,才想起正事,“哎呦喂武大总管您这,这这这。”小武拧着眉头学着他那歪嘴的样,孙掌柜又一吧嗒嘴,连忙道:“交交交今儿就交,给您交齐刷的,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