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瞧是夫君来了,心儿赶紧一扭身腰贴上去告饶:“哎呀好啦好了都什么时候啦,可不能再闲聊了,是吧夫君?”心儿说完又抛来个飞眼,教着夫君快救救自己。
窦浪一下就明了,他才不管前面说的是什么呢,反正:“心儿说的都对。那今儿个?”窦浪又起话头,却是先瞥了下小武。
可他一进门,小武就只深深见礼,说不上他是不想见到谁或是什么,反正恭敬姑爷是一定,就是我的心?心里……
“就到这吧。”窦浪撂话又吩咐:“哎对了黎成,你既然还没回去就先送送灵儿,今儿辛苦你了。”虽然瞧见武大总管鞠着躬,可窦浪还是觉得他的气场足矣震慑地让黎成门外跪这一宿去,干脆早点支回去吧。我既然在这了,息事宁人的活也不能算难事吧。
黎成咧嘴笑呵应话:“哎哎哎对听姑爷的,我去我去。”却又瞥见小武哥那个恭敬的样子有点心疼,就握着他拳头拽他起来,竟是告诫:“哎呀小武哥起来吧,这还没出宅子呢。哦对了,你可要记得我跟你说了什么啊,打明天起再去哪都不许扔下我,听见没?那我回去了。”
阿成动了,窦浪却蒙了,这怎么还?反了。不都说是黎成被挤兑一天了吗?小武一点点起身,盯着姑爷一字一顿道:“情同手足。”窦浪当头一棒似的,原来你们?哎呀我天呢。
几人纷纷出门去了,小武还扬头又瞧了眼小姐的身影,竟歪嘴一笑。你说这个邹荣光啊,没事竟盼着我和小姐真的遂了他的谣言去呀,哼幼稚。可扶手在门扇上,他竟又侧耳听了下,这个丫头,出了门竟又欢实上了。那就说明,是姑爷,准没错。我和小姐?小武竟又重复一句,才付之一笑宽解衣裳。
四月初三小武一早来到航港的货仓,盯着一列列工整有序高过人头的货箱垛愣神。航运能在起航就遇袭,可以说是史无前例了。小武心想着那些个莽兽小崽子?可以是从这里蹿进货箱的,或是等待开船的那一小会我和少爷验过舱与葛汗青面对面的时候,再有就是舰船驶离航港之后从水里下手。
可现在唯一能查的就只有这了,小武踱着脚步拿捏的却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严谨,就像清早老爷训他那会说的话。
卯时不到小武就跪在《德义堂》下候着了,若是今天才让老爷和黎叔突然听到昨个儿又起那样的谣言和祸乱,还谁都没敢来禀报,那可真要心惊了。
小武想来浅浅一笑,又摇了摇脑瓜,这个阿成一出手啊害的我现在只能不打自招了,这样若是能换得老爷淡然置之啊都算好的了。
不过好像,小武挑了下眉梢,叹气道:“我是躲不过一顿教训了。”
果真老爷来到听他一说如此这般,直接气得指着他脑袋拍案而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为了这么个女人你一而再的惹是生非?那可是外面啊!那可是头一天啊!那都是些什么人呢?啊?眼睁睁瞅着你总管的位子能不能做的安稳呢?你还偏在这个节骨眼把自己送到肉案上去?啊?咱好不容易才了结黎叔家的那阵闹哄,就盼着你一出门就能稳定大局还气象一新!你怎么可以因着她就一个细作啊摆自己这一道?她哪里值得?”
小武不敢替灵儿分辨,也不敢再提半句班勒,更没个真凶的勾当能说道,就只巴巴抬着脑瓜,仔细端详着老爷的脸色,真生气是一定的,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呀。
老爷吼完又叮嘱他:“我告诉你啊,少想着去走那些不安生的路子。多想想你身后护着多大的摊子呢?哪容得了你一个任性?就错一个眼珠这能行吗这?啊?”
直到现在小武也认,老爷说不行,那可是真不行啊。小武可算转了两下眼珠,又边舒着气边拍着货箱往出走,又叫:“阿坚亭子有什么现吗?”
这两个家伙天天不知要在航港转多少圈,这猛然被小武哥提落来又问现,两个小人盯着自己面前的货箱实在是瞧不出来啊。
小武就窜头出来挨个问:“怎么?什么都没现吗?”
“小武哥!”田亭风为难地叫着,“最关键就是航港一出事我们就找了个翻天覆地,那会就没现。”
倪坚也说:“是啊小武哥,怪就怪在这儿。后来我和亭子就想,他们应该不是从货仓入手的。”
“不是吗?”小武又叹一口气,“可我还是觉得,如果只从舰船下手,那时间也太短了呀。而且我和少爷又不是每个船舱都检查了,程家的货箱就是在下舱,那封的是死死的呢。”
“还也真是啊,我才想起来。我去查船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舱的封条是从里面撞开门才弄坏的。如此看来,他还真有可能是在这蹿进货箱里的。”阿坚说完又扑棱脑瓜四下看看,甚至都有点觉得诡异了。
“验过货,封过箱又封了舱,却能突然跑出来那么多个莽兽崽子,还是一连出自四个宅子的。”小武念叨完也扫了一圈眼前严阵以待的货箱垛,究竟错从何来呢?
亭子琢磨了下,“可是阿泉是一天倒一次货仓,怎么可能有人那么清楚自己家的货物今儿在哪个位置上啊?这个实践版的风后八阵图我背到现在还每次倒完库都得对照一眼呢。而且哪天选哪个图都是我们几个随机一碰的,他们四个宅子怎么可能知道?还真就一起出手一招就搞定?那不可能啊。”
小武细想一下,眼露锋芒,“难道?有内应?”
两人一听都蒙了,阿坚说:“小武哥这个可能性我也想过,人员上我也挨个查问过,可是你知道咱用的人大多都是宅上救下来的,能进到货仓这里的一共不足十人,又哪个都是知恩图报的根底,这?怕是没有再查一次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