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还想教训他几句,一瞅他那歪歪扭扭的样子还扶着墙站起来了,小武一笑又嚷他:“我给你一天时间,你明日抓紧来回我的话,要不?可就过期作废了,你自己想法追花期吧。”
可邸盟边走边想的还是,这一坛要是再都喝了?我还怎么?我还得……还得看着她,她不消停,我怎么走?怎么出城?还有你武乐书,我怎么跟你说?我一定是知道了,真凶她就是,你个钗头,邸盟这酒啊越喝心里越乱。
小武也是看着他都走了,才想起来怎么会想着跟他喝酒?我天呢?这让我怎么回去见小姐啊?可一想小姐,小武还先笑下,原来你也是看小姐长得好看,混账无赖,再也不许。
哎呀是我再也不敢才对,偷着喝酒,等着挨训。小武还摇头,真有点晕。可才两坛?今儿是怎么了?大概就是,我又活了两个月了,也又歇了两个月,可以了,该动动了。
小武既想来就摆手叫楚九过来,问:“班勒来过了?”楚九答:“嗯刚来过,还往里面瞧了眼才走。”意思就是,班师父看着你和邸盟喝酒来着。
小武一笑,“那剩下这几坛你就送到班师父那去,就说我择日会去讨要。”这回行了吧?楚九一笑又一愣,“可武师父?我要不要先送您回宅子?班师父刚还吩咐……”
“不用了,你回吧,叫孙掌柜过来。”小武吩咐完,又起身拍拍屁股等他了。
可孙掌柜边往这边儿走还边说着什么盖世盛况的虚哄,一直到站脚在小武身侧了,小武都没回身瞥他,而是直接问:“如果说不日,我就会战死在城外,孙掌柜以为如何?”
孙掌柜听得那个惊,进而更夸张,“哎呀呀呸呸呸,我的武大总管您怎么会有此一劫啊,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守着这儿大喜的日子跟您说道这些个不吉利的呀?该打该打。”
哼,大喜?小武付之一笑,还问:“如果我说,正是邹宅邹荣光所言,您打算怎么办他呀?”孙掌柜听来后怕的很,武大总管这样问来定是查到什么了呀,可?二爷是绝对不会说这个话的呀。难道是邹盘之故意嫁祸?可本能直接单干的他何苦还绕这个圈子啊?哦,是打算拆二爷的台呀你。
孙掌柜一下怕了似的,上前劝他:“武大总管这可不是儿戏啊,他邹荣光都那把年纪总不至于开这等玩笑啊?何况他又是您穆宅亲家公呢,哎呀小老儿也就得劝您一句这打明儿起,哦不,是打今晚上您就得多加小心啦!这无风不起浪,何况是您现在的势头,这要是被有心之人,哎对,特别是那个暴案的真凶啊,哎呀呀这不行可不能胡说,那我这就多叫些小二哥护着您回宅子吧。”
小武盯着他这份关切,好像真怕了,可你避重就轻?小武摇头一笑又问:“我是说,就是他想要我的命,你打算怎么办呢?”
孙掌柜都冒虚汗了可还先打岔:“啊?谁?”
小武淡定答:“邹荣光。”
孙掌柜一惊,险些坐个屁墩儿,“这这这怎么可能啊?”又急着上前劝说:“武大总管啊这定是有人挑拨您们亲家情分呢这是,您是万万信不得的呀。”可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到武大总管耳朵里的?是谁?最关键是他怎么就扒出我来的?
小武盯着他越加心虚那个样,还笑,“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关键就在于你呀。”孙掌柜脸都快绿了,小武还盯着他放话:“怎么?你难道还没想好要怎么把我打包到邹荣光的脸前去任他斩杀?”孙掌柜一听腿都吓软了,竟反问:“您?您是觉得若真有此事?小老儿会出卖您?”
小武一见,这下倒是真生气了你,装什么对我忠心耿耿?小武偏阴阳怪气道:“不会吗?我还以为今日衣品大秀得蒙圆满收场,全是拜您孙掌柜高抬贵手了呢?”
“哎你?”孙掌柜真气哼上了,“您哪里犯得着怀疑我呀?这《花满园》可是小老儿苦心经营下来的呀?就我今儿能办成这么大个会展,我都觉得是三生有幸啊我。不曾想没捞着您一句好也就算了,您还一心以为我是什么细作?哎呀我的心呢我是没个说理的地儿了呦!”
孙掌柜一打哭腔,小武就喝他:“有完没完?知道的话一句不想往出吐?还想来冲我邀功表忠心?我再问你,邹荣光就是想要我的命,你怎么办?”
“哎呀呀武大总管啊小老儿敢拿性命跟您保证,我是真心盼着您好,也盼着二爷好,这好好的亲家情分那怎么能三言两语的就又打又杀了呢,这是谁的嘴呀造谣生事啊他?”孙掌柜还想打探话源,小武却打断:“二爷?哼哼哼怎么?不敢直呼其名,刻意避嫌了?”
“哎呦呦这开门做生意的,小的都叫惯了呀。这一声二爷,这人人都这么叫的,您今儿怎么了这是抓住我不放了呢还?”孙掌柜心惊一下还溜滑耍赖。
“那我就知道了,即使是我死在二爷手上,您这《花满园》的生意也依旧大门四开。”小武感伤一下又笑哼的直摇头,“好。来啊。”
孙掌柜见他一副赴死的坦然一步跨了出去,竟心里真乱了下,赶紧屁颠追来,抓住他胳膊劝道:“武大总管?听小老儿一句,您和二爷?绝不至如此。”可你要是硬闯了邹宅,那可就……
小武扫了眼他的手,攥的还算挺紧,估计是实话,可还是分不清你到底紧张哪边的?就反问:“不至于吗?”
孙掌柜点头又劝,“武大总管,放宽心些。”
小武甩开他的手,调皮一笑,问的却是:“如果《花满园》以前是他的,可现在是我的了,这总至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