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调又叹气,“你以为二爷真就能靠得住?这五家能有多乱,你是想不到啊!”五爷这一手?温格调怕了。也是啊夹着尾巴倒卖国宝,他这个心啊就得是提落着才对,哪敢任人说呀?
“反正这谣言有了,只怕事啊也是早晚得出。城中还是不可久留,其他生意都停了,就可你祖父那一陵墓宝贝先找到,咱就撤。”温格调急着吩咐,他等不过今年,再拖下去?这就只能是块心病了。
温顾醇砸握两下扇子,“好的爹醇儿记下了您别急。”
温三通就叩门来报,“老爷?杜老爷又来了,还带了……”
“我管他是谁?”温格调嗷一声,吓得温三通一下就闭紧了嘴,“给我滚,给我轰他远远的去,他怎么又来了你还有脸来报?”
温顾醇拍了拍爹爹胸脯,又两步来到门前,低声说:“闭门不见就是,动静小点,别惹人口舌。”温三通应声跑去,温顾醇又回来哄劝爹爹,说些小婉想通了听话多了再不敢了的话。
都说温格调气成这样,他杜茂名昨儿个来了又来,今儿又是?若任他那张嘴呀,我真是,温格调唰就推了个桌案溜干净,啪叽又哗啦,温顾醇惊了一下又笑脸哄着,“爹——”
这个称呼?三天了杜七衡一遍没叫过,即使是被杜老爷拽来跪在温宅后门,他也没抬眼看过杜六征一下。
杜茂名也用不着他,竟亲自去叩门,“不是?这人能不能行?”杜茂名碎叨一句,背手走回,一副揩油相。我可是给足了你颜面啊,这后门溜达的怎么也比前门少吧,你要是消停开了这个门啊?咱就什么话都好说。
可一瞧见杜七衡那脸哭丧的,“你干什么来了你不知道?”杜茂名吼他,啪就一个耳光,直接扇倒了他,杜六征在他身侧就更躬了躬身子不敢哭唧又忍不住瞄他。
杜茂名指使他,“给我起来叫门去。不是你掉人家温柔乡里头还得老子来给你贴脸?”
杜七衡一点点爬起,蹭了蹭尘土,步履维艰。
这和杜茂名想达到一箭几雕的那股子兴劲完全不合拍,这不嘛好像昨儿个傍晚杜挽月听着什么话音了,那家伙一通未平一通又起的哭闹个没完呢,只可惜不再有人去她院里恭候着啦。
她也就熬到了今儿个午时才找来下厢,还端了药汤。杜七衡刚用了饭,一袭白衣随便走走清清爽爽的样子,可大小姐?两路眼神一触碰,这两人真像触电了似的,谁都侧转了身。
杜挽月放下药汤,杜七衡瞥见就直奔桌案走来,他现在的度快不到哪去,那杜挽月也躲开一下,好像心里酝酿的话一下子不知要怎么说出口。
杜七衡瞧着她转了又转,这又直接背过身去了,端起药碗竟先保证:“大小姐放心,老爷已经知会我了,这趟温宅之行?”他眨眨眼说不下去了,可端着药碗的手还稳稳的水平,咬了下牙根,他又说:“势在必得。我会想法娶到小婉的。”
杜挽月见他先开口心中惊喜,而后想等他说下去,直到这句结论她才一秒冷脸,回身狠狠道:“一个奴才?还敢说娶。哼瞎了眼了。”话落她就起身奔去,杜七衡的手才终于抖了,一口干了这苦汤还余味甘甜似的舔了下碗边。
此一时他也是刚来到门边举了手,握住拳头还没等敲,竟见温三通开门,见礼回绝:“有劳杜老爷久等了,小人斗胆来报,家主吩咐闭门谢客。”杜七衡就放下了手可还喘息未定。
杜老爷几步就赶来门前,温三通就抬手挡停他,淡淡一笑善劝一二:“杜老爷稍安勿躁,非请勿入理当如此,何况我私宅一关门,露在这街巷上的,可就全是您吃闭门羹的样子,何必呢?听小人一句劝,请回吧。”
杜茂名能听他把话说完,就是在等着杜七衡回嘴哪怕出拳,可你?杜茂名嘴里骂道:“哎呦这狗仗人势的你啊!”抬手不管不顾就要冲挤,温三通摇摇头直接关门上栓。
杜茂名抬高的手啪就又打了杜七衡一个耳光,“你个没用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玩意。你还不如他呀!”
杜七衡早有准备可还是疼的心头一颤,却吃住脚跟不动没倒下去,那就自然惹得杜茂名把所有的不甘都泄到他身上来了,拿扇子又是怼又是敲,连扇耳光都不费手了。
杜七衡不敢躲,可根本抬不起来的头还是让他一腿后撤支撑住身子,然后又退,一步,两步,三步,最后还是绊跌后仰摔去。
杜茂名却灵巧的正当他摔倒之时掷了手里的折扇截下他腰间的那把,“你说我供你吃供你喝,啊?”杜茂名甩开扇子凉快一会,“连这折扇都是一等一的品次,不是你怎么就能窝囊成这个废物样?”
杜六征步步紧跟,终于在儿子摔跌之时扑了上去,“老爷!”凌空飘散的扇花都映在他满面横流的泪痕上,杜茂名是真烦厌,老的更不中用,“滚边去。”
“啪叽!”扇把落地的残躯还颤了一颤,杜七衡火红的眼丝也颤抖了睫毛,他知道不能挨爹爹一下,临着地的时候还向后用了点力,大概手臂都擦伤了。他没抬眼只抬手蹭了下嘴角,我怎能窝囊成这样?他笑了一下,把血咽进肚子里,这才刚开始。可一瞥眼?
“哎呦呦这是谁呀?这怎么热闹成这样啊?”康昉一步三摇,远远就吆喝,其后的康诗远惊得都没撂眼,他怎么伤成这样?
嗯。受刑不满三日,照料事宜还被温大小姐包了,这伤?擦不得。药呢?还总凉。又被拖来这里?挨一通捶打。连爬起来都是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