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婉转回脑瓜,一见着哥哥?就更紧张了,握刀的手臂又转来抵住颈项,哭求:“哥!我说到做到的……”她太害怕了,温顾醇就摇头叫爹爹别过来,又狠狠瞪杜七衡一眼,直接亲了小婉额头,“乖。不说话。哥听你的。”
小婉心喜,“真的?”她一够扯那脑瓜,一趟鲜血又奔流,温顾醇瞥了眼连连点头,又喊:“来副担架,送他出去。”温小婉还不干,“哥。哥。留下他,我照顾。”她的另一手紧紧攥了两下哥哥的手,可声音更虚弱了。
温顾醇咂嘴弄唇一下是真的惊,你是陷的有多深?我怎么从没注意到?又擅自做主大声嚷:“抬他到我院去。”温格调听来抬手点他,“你?”他只叫:“爹!”点头一下,温格调倒也认了,留在掌心里看着?到底是会安分些。
温小婉晕去之前还能瞧见和七哥哥一起,像小时候玩过家家非粘着跟他回家一样,心里好甜。而人家杜宅的人就是好戏看到头才打道回府,此一举?妙哉。
所以要说起这温杜两家那可是世交多年啊一向友好,就像杜茂名头一回来说道这走私国宝的生意必须算他一份的时候,就纳闷:“不是温兄啊您是怎么想的呢?啊?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咱俩是啥样的交情,您还心里没数吗?怎么就偏想着有这油水的买卖单去找那个胆小如鼠的五爷来做?”
温格调扯扯脸皮,“胆小如鼠?呵呵,你这张嘴呀,到了五爷那你还敢说?”
“嘿有什么敢不敢的呀?这谁不知道的事啊,啊?就他家那书画行,哎得,我再算上他有半个收藏行,行吧?这怎么算您两位也得是竞争着点呀,你还偏往他那头贴?我跟你说,没用。他那一生绕不出去奴仆的这个身价了成不了大事。还是得咱哥俩来。啊!哈哈。”
杜茂名被五爷娇惯的,他哪寻思过那么多呀,但是目的明确呀。这煮熟的鸭子,我闻着味了,就得分一半吧。所以杜七衡能不能娶着温小婉、杜挽月要不要给温顾醇做妾、包括他甘幸业的死?杜老板都没怎么在意,铺桥搭路的事儿嘛谁干都行,成了事?才关键。
再说回今日的《格韵堂》上哈哈大笑的杜茂名一撂腿就迈过茶盏的细碎,又拍了温格调肩头求哄:“温兄你呀,何必动怒?小弟来过这么多回了你还不知我为何而来?我哪想闹成这样啊!我呀就是求您把我那些名画古画捎带着点,我求您要门路了还是冲您要定钱了?就这,您都不带带我?”
但温家要干的事里哪有便宜让你捡?“我再说一遍,你异想天开的那一档子事?我温宅都没干过,谁跟你说了这话?你最好去寻思寻思。”温格调想到五爷的那瞬立马打住了,“多说无益,牵上你家那条狗,赶紧滚,别再来了。”
还这个语气,谨慎什么呀你?“哎呀呀听温兄的,咱不说这个,就闲聊两句。”杜茂名转悠一圈,跟个说书先生似的,一圈圈家丁就又退了退,“你说现在这儿女情长到了咱这老一辈人眼里啊就是理解不了,还刀啊枪的都用上就非要两人在一堆……”
“你说谁呢你?”温格调又吼他,“留点脸面行不行?我都没揭穿你。”你说这生意上你啥都不知道就想往前蹭,这情面上你又老脸不顾,不是?我这些年是不是瞎眼了我呀。
杜茂名还委屈一下,“那怎么的?今年城里城外的暴案突袭这么多,这我杜宅一摊上就吓得我这样了,不行啊?”温格调龇牙咧嘴,“真吓着你啦?就你那张嘴,颠倒黑白的能耐,怎么的都正常,这句算我劝你的,你最好……”
杜茂名就打断,“哎呦!连甘掌柜这条老命都稀罕的呀,我看这凶手啊真就不远不近,还得有个幕后主子才是关键,这稍微带着点仇怨冲突啥的估计警察所都得过问一二……”
“你?”温格调一听就懂,“亏我还想着为你好,你倒处处下刀害我?就这么红口白牙的你就打算把他甘幸业的死算我头上来?你做梦。”‘真是留你不得’这一句只在温格调心里念叨一遍,温三通都上前一步,懂了。
杜茂名乐得其所,“哈哈所以呀温兄变通着点吧,只要这生意做成了那你我可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还什么幕后主谋的啊谁信呢,再者谁去说道呀?您说是吧哈哈哈。”他杜老板就能眼馋成这样,哥俩好这些年原来有这么大便宜你竟胳膊肘往外拐?这油水我今年就得都要回来。再者不管是不是你对我的人下手?能拉你垫背也不错。
“你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温格调瞧了眼温三通,算是默许。温三通勾嘴一笑退回人群转身不见。
杜六征就以为是亲儿子要遭遇,不觉拽了下老爷手臂。杜茂名还烦厌,“你就听人家温老爷把话说完还能怎样,这就急着给我收尸是怎么?我要真是撂在他温宅的大门里头出不去,你看看那外面的人得怎么说?就咱杜宅有一个算一个的你明白不?”
瞧他这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啊,温格调既然狠下心来了也就没什么可纠结地呜嗷喊叫的了,竟又走来主位一坐,摆手叫众人散去,还打人收拾一下残碎,才探他一探:“杜老弟呀你又要说道我家小婉有多不检点,又要赖上我是幕后黑手害了你家那个甘老掌柜,这一套套说辞你打算敲锣打鼓去传扬不成?”
嘿谁说的?杜茂名还近前坐坐,但杜六征都赶到这氛围更不对了呀,“温兄啊还真就不瞒您说,今早去现场认领甘幸业尸身的时候,我就瞧明白了。这冥冥之中我杜宅就被人推到峰顶浪尖来了,我也就宁可豁出去这一把,温兄您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