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奔来《予本楼》回话:“小武哥……哎?你还没吃完饭呢?”嗯小武还在挑鱼刺呢,一个人吃这一大桌菜,勤婶还给他留了两条鱼,吃饱闲的,找点事干。
“哇塞还真是大小姐给做的鱼呀?”阿成一步蹿来又动动鼻子,“香。”
可刚要动筷小武还抽打他手一下,“你来干嘛?”小武才不想让他看到呢,阿成躲过一下还偏叨中鱼脸鱼鳃当间那旮沓鲜嫩肉儿到嘴,才反应过来,“咦?这不勤婶做的吗?”小武更扒拉他,我说什么了我,“谁让你吃的?还单挑这块你?哼,行,你吃,我不吃了。”
小武撂筷就甩手,阿成还瞟一眼,你说就一条鱼?看这鱼刺儿让你摆弄的,手工艺品呀?阿成都不敢碰桌子了。嗯他心里呀就等着明儿的画展呢,看看这些作妖的都能出来怎么蹦跶,竟还扭腰晃肩又打了个哈欠。
阿成一扯鱼腹就差拎起个整条来,你这又练什么功啊刺都扒拉出去了肉儿没动?“哥!”阿成叨嘴一大口,嘟囔他:“你也不说多吃点。”不是小姐做的就不是嘛,接着哄啊!
小武还一个鲤鱼跃龙门摔自己在床上,抱手抬腿一躺,“你包了啊!快吃快收拾。”
“我才不。吃了又吃能不胖吗?天天捡我媳妇儿剩还不够,你还?我就留着,等勤婶骂你。”阿成嘟囔的挺有理,小武还羡慕的直吐泡泡,“不是,到底干嘛来的你?”
阿成想起正事,“哎对了哥,真有大事。”小武又一个跟头翻来,“快说,怎么了?城里还是城外?哪个宅子的?”阿成指指最中间的菜盘,“你吃?我就说。”
“哎你?没看着……”看着什么呀?一条您吃的连渣都不剩,一条又玩的一口肉没动,淘气。小武刚要拍桌,又瞟了眼那堆鱼刺摆的隆空小鱼,他直接张了嘴“啊!”阿成拧下一大块鱼腹塞他嘴里,还按了他肩头坐下。小武舔了嘴唇嚼一嚼,扬头叫他快说。
阿成就说:“哥午时都过了,邹荣光还没回城,跟去的人来报,说他来来回回跑多少圈了,就绕着那山头。是你们那天去那吗?”
小武听来眨眨眼,“应当是。”心里却想,晚上我还去,看他到底在找什么?阿成刚觉着哪不对劲,小武就一笑岔开,“你说他们这一个个的,找来找去的都丢啥了,那肯定得是有人故意把什么藏起来了吧,就不像人家杜茂名啊敢把家里收藏多年的画倒动出来开个画展,大家伙一瞧,嘿!乐呵。多好。”
阿成一瞧,这傻乐呵啥呢,“不是哥,你觉着我说的不是大事啊?”
小武强调:“当然是大事啦。这有找的有藏的还有拿出来显摆的,真热闹。我看这城里的谣言啊,城外那不太平可要更瘆人了才行。”
阿成一天溜达多少圈,那听着的可不少,“那可不。单单说的就是二爷,你看他还非往出扎不可,这人这脑子。”
小武却细想了下,只二爷去了过午都不回来,四爷没动,三爷还从不露头,那到底得是什么东西呢?身外之物?可不像。难道还是骷髅头?那地到底死过谁呀?莫不是——葛虹远!小武想来一颤,那堆鱼刺儿就塌了。
可二爷费心尽力地找他岂不是就说明他的死极有可能是?五爷。小武惊不自胜,阿成还剜着鱼肉,紧忙抬手,“哥不是我碰的呀!哥?你咋啦?”
小武点头嗯又摇了下,才想起愣愣张开嘴,阿成紧盯着他的两眼送进嘴还劝:“哥,凉了。咱不吃了,啊!”又偷瞄一眼,这是怎么了呀?
只随意想到的一个结论,都吓得小武要喝两坛压压惊才行,“下午去定一批酒水,馋得慌。”阿成哎哎应下,小武才缓过点脸色,可还忘了嚼肉汁还挂唇边呢,不大可能,孙掌柜都没跟去,要是葛虹远那得多大的阵势呢,一定就是随便想的,瞎想的我。
五爷这头也编着瞎话一样,最关键是他真的想不起来这甘幸业到底是何年何月自己动了什么心思才派去守护杜宅的了。
他站在镜前来回晃晃肩头摩挲两把,接着说:“……这一守啊就守了这么些年,可是够够的,哈哈谁让我那宝贝心儿就是会挑哇,这甘幸业一没?杜宅啊哎呦呦呦。哎拿那个,那个浅一点的,这一身?哎呦老了,穿着不带劲喽。”
盛怀洛就挑中一件橄榄石绿的长衫递过来,“主子您这身板笔挺的呀哪位老爷能赶得上啊,就是个王者都白搭。哪里显着老了呀,可不能瞎说话哦。”
五爷一哈哈又“哎呦!”一声,“这可不行。”才拿到身前一摆弄,五爷就看出不中来了,“他家杜宅的那些画啊估计老的呀就得是这蜡黄的色,这成啥了没嘛瞧头非要人家看我来呀?”哎呦这杜家的画展啊不知道五爷是多盼着瞧好呢!
盛怀洛也呵呵陪笑,接了这两件去又拿了个藕清灰的亲自上手给五爷穿戴,那五爷还满口牢骚:“你瞅瞅这武大总管是怎么回事啊?我定那衣裳他怎么还不送来?有空去三哥那吃饭还能跟二哥出城打个猎去他都不来我这啊你说。这届画展里里外外出出进进得多少人?我穿着老穆家给做的新衣服那多养眼多亲近,你看他就不。枉费我一片好心,不是?”
盛怀洛前面抻着后面拽着弯腰下蹲紧着忙活还笑滋滋接话:“我猜他呀是让温宅就是那真凶的谣言给惊呆了,那几个宅子查了这么久才冒出个刚回城的来,多惊喜!”
“杜茂名往自己脸上贴金都惯瘾了。多少人都能白死,就他家甘幸业一死就得揪出真凶来,看着没?能人呐。”娇惯你那些年五爷才不乐意这两下,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