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狠不下心,黎叔救了我教养我,就算我明知他今日挤兑我是……可我?我也知道生在穆宅我就是陪衬,这边是少主子,那边是他儿子,但我还能怎样?”
傅云空噘嘴啧一下,他知道这就是武乐书。
可我怎么会和他一样?
但是决心这种东西?哪找去。
可一下子,小武又一脸幽邃:“但如果让我知道我爹娘也有活下来的机会,却是他?没伸出援手……呵呵呵呵”小武一下子笑得好诡异:“让我知道的那一天,哈哈哈……”
傅云空惊了,恍然大悟一样,是啊,我到底在等什么?
“嘿你还真信呢?”小武拍他肩头一下又笑得阴谋得逞一样,开个玩笑嘛:“我自个随便想的,没事就想,反反复复,就那一夜大雨……嘿嘿嘿”他又笑,傅云空也盯着他看,“可我没有证据。”
小武这句结论,没多所谓的样子,可真的无奈,眼露杀气。
傅云空也就想,对呀?证据。
这个东西,我怎么也得找找,五爷不是能死不瞑目的人。
从小到大,小武真的第一次说起儿时的痛,好痛快,哭不得笑笑也不错:“哎可是你说,我怎么就能这么惨,啊?没爹没娘也就算了吧,居然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你说这要是有个手足在身边,谁敢动?我跟谁玩命,我至于这么忍气吞声地活着?什么黎有为?黎成啊?哎对,就是穆凛然!对我是真的好,真的。可……”
这一下小武真快哭了,赶紧一抽鼻子又笑呵:“哎呦我这点花边新闻,还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瞧我?那个,咱还说生意啊,下个季度您宅上换装?得我包了。这对小武真的很重要,傅大少爷承谢了。”
小武起身深深拜礼,没敢看他一眼。
傅云空还没回过神。
灭我岸宅,追杀我到海宅,抓我在炼郎骷关了十年,还流放魔对钳制我,我是怎么狠不下这颗心来的?
五爷,我亲爹呀,等小魔能出屋,咱把账结了吧。
傅达哒哒赶来竟见武大总管屈身,赶紧扶起来:“哎呦呦武大总管您这哪犯得着啊?快坐下看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小武低着头都感觉到傅云空的变化了,就是自己刚刚也有点用力过猛,歇会罢了。
傅达扶他坐下,他乖巧一笑:“您拿来什么都是最好的,小武一顶一地喜欢。”
傅云空终于喘过一大口气,瞥他一笑,抬脚就走。
傅达碎叨:“那怎么能是随便拿的呢,你看!”
这回小武眼珠子快掉了,还直接就上了手:“唐代铜鎏金祥龙纹酒壶?大唐贞观制款,器身炸珠工艺,珍珠锦地龙柄凤嘴,纹饰精美技艺精湛,皮壳老辣氧化自然,精品呐!”
瞧他捡到宝那傻样,傅云空回身问:“中午在这吃吗?我烧一只小麂。”
小武这一听又掉了下巴:“啊?啊!谢傅大少爷。”流了口水想去擦,还得先放下酒壶,又想起要见礼致谢,完了还把酒壶揽怀里,傻笑。
傅云空摇扇又摇头,你呀。
傅达也笑谈:“这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