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瑾和她碰杯,冒出来一句英文:“cheers(干杯)!”
他小酌了一口,放下酒杯,给邱也夹菜。
邱也也给梁怀瑾夹菜,二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吃到中途,梁怀瑾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到邱也面前。
邱也以为是项链之类的东西,想着怎么安慰自己接受他的俗气礼物。
梁怀瑾打开礼盒,里面却是一块很小的骨头,不规则的菱形,用细细的坚韧的红绳串着。
梁怀瑾抿了抿唇,解释道:“我曾经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脱下来好几块骨头,这块被我收了起来,想留个纪念,今天突然想,把它送给你。如果有一天……”
“我不听。”邱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如果有一天他死在了战场上,她至少还有他的一件遗物,真正的遗物。
有点惊悚,她根本接受不了。
“好,那我不说了,”他抬眸看她,“那这礼物,你收不收?”
邱也接过礼盒,低头吃菜,沉默半晌又问:“那次受伤,很疼吧?”
“还好,能忍。”梁怀瑾云淡风轻,忽又内疚,“我今天不是想让你难过……”
“没有,我没难过。”她眼眶泛红,却依旧嘴硬,骨头都脱落下来,该是多严重的伤,她光是想一下,就心疼得无法呼吸。
吃完了饭,在客厅里休息了一会,梁怀瑾从冰箱里拿出蛋糕,点燃蜡烛,让邱也许愿吃蛋糕。
邱也闭上眼睛,双手搁在下巴上,默默地念:“希望我的阿瑾永远平平安安。”
梁怀瑾问她许了什么愿,她不肯说,象征性地切了块蛋糕吃。
他买的东西太多了,她早就吃不下了。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该是回家的时候了,邱也望了眼窗外,才现下起了雨。她没带伞。
“我送你回去。”梁怀瑾找出雨伞。
“不回了。”邱也的声音像蚊子哼。
现在回去太晚了,一定会被陈月骂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说自己住学校了。
学校有教职工宿舍,不过各种设施都不太齐全,她不怎么住。
梁怀瑾愣了愣,邱也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他:“怎么,你家不能留客?”
“……”
准备洗澡,梁怀瑾打开衣柜,给邱也找一件能穿的衣服,邱也指了指一件t恤:“那个吧,正好可以当睡裙。”
梁怀瑾取下t恤递给她,叮嘱她注意别着凉。
邱也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从里头传来,梁怀瑾无端地心浮气躁,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头像有一只兽,躁动着,跳跃着,呼之欲出。
邱也洗完澡出来,他把心头的燥热压制下去,却看见邱也去阳台晾衣服,她全部衣服都洗了……这下更燥热了。
邱也从阳台回来,梁怀瑾这才看清楚,她身上只套着他的那件t恤,身材若隐若现的。
他低下头,起身去拿吹风机。
邱也脸颊也红红的,乖乖地坐在床边,任他“蹂躏”她的头。
她很喜欢他触碰她头的感觉,他的动作总是很轻柔,能让她感觉到他灵活修长的手指在间穿梭来去,连带着头皮都一阵舒畅。
头吹干了,他把邱也推去被窝里:“先盖着被子,别着凉。”
卧室里开了空调,又是下雨天,温度有点低。
“你快去洗吧。”邱也盖好被子。
梁怀瑾洗完澡,出门去了,很久不见人影,邱也从被窝里钻出来,来到客厅,却见他在另一个房间收拾着什么。
“阿瑾,你在干嘛?”她扶着门框看进去。
梁怀瑾拆解着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被子,摸摸鼻子道:“我还是睡这吧。”
邱也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怕他控制不住,可她决定留下来,原本也不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