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圖道:「現在基地的領導人早已被架空,實際領導人是他的乾兒子,一個瘋狂的科學家。咱們的夏隊長曾經和他鬧了點矛盾,記恨到現在,一直卡著我們的申請。之前原本是想自己走的,被發現後出台了一個政策直接卡了我們的武器裝備,就慢慢拖到了現在。」
「那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呢?」花沐不理解,這裡有著安穩的生活條件,離開實在是沒有必要。
夏逐君無奈一笑:「因為我們天生就過不慣這種生活。」
他輕聲說道:「我們幾個來自部隊,已經習慣了那種日子。而且,我們實在是做不到看著曾經保護的地方變成這樣而無動於衷。
「國家的領導高層都在北海的島嶼上,那裡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地。而這裡,充其量只是一個私人避難所,根本無法延續拯救全人類的任務。」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東西。」
花沐看著自己的指甲,乾淨的手指敲打著衣服上的褶皺:「這裡沒有希望,對嗎?」
車上的我五人驚訝的看向了他,夏逐君的眼裡隱約露出讚賞。
裝甲車向城門衝去,兩側的樓房不斷倒退,車窗開了條縫吹起臉頰的藍色髮絲:「人的臉上茫然無,碌碌無為,只是機械般的重複著某些東西。基地的條約溫水煮青蛙般不斷收緊,再加上中斷的全國通信,這裡被某些人牢牢地掌控著。」
花沐回過頭,眼神有些不解:「但我不明白。」
「你很聰明,但是也有缺點,你被保護得很好,沒有見識過人類中的某些黑暗,」夏逐君枕著自己的手臂,輕笑一聲,「有些時候,利益最得人心,即使那個人曾經對你很好。」
城門口到了,方晝降下度準備出示證件,在門口查崗的依舊是某個現在混的很拉的王越。王越手裡拎著一包糖果繞到花沐的這側車門,被夏逐君威脅後的他這次明顯學乖了。男人輕輕敲了敲車窗,掐著嗓子,聲音這輩子都沒這麼溫柔過:「花沐你好,上次是我不對,這是我好並不容易兌換的糖,送給你。」
夏逐君從副駕駛將糖果扯了過來,扔在了腳下的墊子上:「喲,你怎麼現在還是這麼拉,我們家花沐十全十美是不會看上你的,連我都比不過,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我又不是在跟你說話!怎麼,還搞職業歧視啊你?看大門的怎麼了,至少比你這齣任務的安全得多!」
夏逐君冷哼一聲,揚起了職業假笑,陰陽怪氣道:「我不歧視這個職業,我只歧視你。」
王越還想再罵,花沐從墨鏡下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神,冷聲施捨了一個字:「滾。」
前方的人已經在催,方晝二話不說踩下油門,發動機嗡鳴,裝甲車瞬間加衝出老遠,照舊只給落下的人留了一堆車尾氣。
車裡的幾個人哈哈大笑,花沐氣的眉頭直跳:「你們怎麼就沒有幾個關係好的人?」
「原本是有的,」洛溪翹著二郎腿狠狠吐槽,「只是我們當初以為能夠離開這,就懶得維持某些塑料友情了,誰知道留到了現在。」
「這不能全怪我,」夏逐君將那一袋罪惡糖果塞進了一個瞧不見的地方,又重拿了幾顆不一樣的遞給花沐,「世事無常。」
花沐拆開包裝紙,入口便爆出了一絲甜味:是藍莓味的夾心軟糖。
心情在糖果的加持下重變得上揚,花沐打了個哈欠,將墨鏡戴好,努力維持著自己的高冷人設:「我先睡一覺,到了叫我。」
。
基地外有著原野和山丘,山峰將基地包裹,只留一方面向空曠原野,地理位置易守難攻,安全性極高。三區曾經是一座繁華的大都市,最中心的避難所高高的矗立在地面,直指天空。還未進入城市邊緣,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悶響,仿佛是垂死之人的苟延殘喘。
三區地震過不久,據評判專家認為,這裡是危險等級很低的地方,地震帶來的災難殺死了無數的喪屍,從而大大降低了營救任務。
裝甲車蹦蹦跳跳的奔向郊區,建築物沿著高路不斷增加,一路上隱約能看到地震留下的痕跡。房屋倒塌,某些路面被攔腰截斷,乾枯的樹木根部裸露在地面上,街道上到處都是被壓壞的屍體和碎石,人類的建築物在自然面前變得脆弱渺小,車廂搖搖晃晃,花沐閉眼假寐,片刻後瞬間坐起身看向窗外。
那是零星幾隻落單的喪屍。
花沐緊繃著身體,拿起槍感受著那一股不同尋常的腐臭氣味——很濃,他只在喪屍多的情況下聞到過。
「大家準備武器!」夏逐君將槍整理好,俯身看向遠方的街道,「目標人物被困在城市東側的居民樓下的避難所,喪屍數量不會少,一定要小心,安全為上。」
「明白了。」
方晝降下度,力求不發出太大聲音,車輛小心翼翼地進入街道,迎面就撞上了一堆被悶響吸引過來的喪屍群。
「……」
「喲,運氣真好。」花沐頗有興致的吐槽了一句。
子彈瞬間傾瀉而出,槍口掃射,將還未反應過來的喪屍群打了個措手不及,方晝踩死油門,瞬間將度提了上去,車輪飛碾過腐爛的屍肉,爆出淡綠的肉塊。腦漿噴涌而出,黑色血液飛濺,喪屍面目猙獰的慘叫,隨後緊緊推了上來,妄圖爬上車窗。樂正翻上車頂,手裡的槍口冒出火舌,特殊子彈在肉里不斷旋轉撕裂,將喪屍狠狠拋在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