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沐驚奇的趴到窗戶前,雙眼大睜,瞳孔亮晶晶的看著水面:「夏逐君!」
人魚的語氣雀躍,難掩心中的竊喜:「我們馬上就要到海邊了嗎!」
「還早呢,你看看你這麼心急。」夏逐君嘴角噙著一抹笑,打著他。花沐將手貼在玻璃上,趁著周圍沒人注意,悄悄的引了一股水流,隔著玻璃水流變換各種形狀,最終在空中紛揚灑落,落下細密的水滴。
即將和海水進行親密接觸的事實讓人魚發自內心的開心,往常淡漠的臉上早已浮現了一縷笑意,手腕上的水晶項鍊反射著亮晶晶的光。花沐回過頭,卻被夏逐君蓋上了帽子,男人笑道:「我們得晚上才能到那裡,大家先睡一會,晚上還有事情要干呢。」
樂正看著兩人的親密互動,翹著二郎腿打道:「老大,你們這進展也太快了吧,渾身散發著某種酸臭味。」
「去你的,」夏逐君笑罵道,「花沐什麼都不懂,別把他帶偏了。」
「哎呦——」
「老大你對我們都不這樣。」
「天哪天哪,那個魔鬼隊長哪裡去了,這個男人不對勁。」
車裡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花沐臉上浮現一層紅,在人類基地的這些天他懂得了很多東西,包括某些人類的情感。但他並不對男人感到排斥,恰恰相反,和對方的接觸帶給了自己很大的安全感,花沐不懂得這種異常的情緒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無法回應,只得縮回自己的世界裡默不作聲。
人魚鑽到寬大的衣服里,眯眼道:「我要睡覺了。」
車廂里的吵吵嚷嚷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地圖攤開在前面,車輛小心翼翼的轉過一個彎,盪開一圈波浪。車廂里逐漸冒出悠長的呼吸聲,人魚的睫毛很長,閉上雙眼,在帽子陰影的遮蓋下安穩的靠在座位上。
花沐睡著了。
判斷出這個事實之後後排的幾人掀開身上的東西,敏銳的睜開眼,方晝自告奮勇的將夏逐君從駕駛座上強行換了下來,夏隊長被揪著坐到後排,前面一排眼睛發亮的隊員直勾勾的盯著他,炙熱的眼神仿佛要把身體都燒穿一個洞。
在這裡面唯一一個能夠批評夏逐君的人——明圖不負眾望的開口:
「你這幾天的情緒不對勁,怎麼了,小花拒絕了你的求偶?」
夏逐君對小花的異樣感情在小隊裡已經人盡皆知,無數荷爾蒙被散發到花沐周圍。每個人都在為大齡男人的感情狀況擔心,幾人簡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把夏逐君捆到花沐床上去。
洛溪輕嘖一聲,問道:「昨晚上起夜我還看到你倆睡一塊了,難道這還沒有感情發展?」
「睡一個被窩也不代表會有感情,就像你和方晝似的睡多久都沒那玩意兒,」夏逐君面色滄桑,難過的擺擺手,「而且小花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要去鳳城基地,我們不同路,註定要分開。
「而且,我總感覺到他心裡像是有什麼顧忌,不敢和我們深入交流。」
明圖一臉凝重的點點頭,花沐對外人的排斥感不難發現,甚至和小隊的人都不想過多的聊天,整個人將高冷貫徹到了極致。
「他去鳳城基地是要幹什麼?」
「應該是要去報仇的。」
明圖皺眉,抬頭盯著他:「他一個人去報仇,你覺得,他做好了能夠活下來的準備了嗎?
「不管他要報什麼仇,一個人前往這麼大的基地,稍微遇到點事情就會很難解決。更不要說,在這個時代美貌是最吸引某些人的東西。在一起這麼久他都沒說過自己的家人,他如果真去報仇,能活下來的概率有幾分?」
夏逐君知道不會很高,他側過頭,道:「他和實驗室有關係,這次去鳳城基地估計是因為那裡有實驗室的線索。我知道這很危險,可我們不能一直和他在一起,我們有自己的任務。」
想起小隊的任務,明圖沉默了。北海必須要去,不僅僅是因為那裡是中央,還是因為他們手裡的某些資料。
「諸事不能強求,」夏逐君嘆了口氣,「實在不行等在北海解決了那些事情,我再去鳳城基地找他,我動作快點應該能趕上。」
「你可以讓他和你一起的。一起去北海,一起回鳳城。」
車身晃蕩了一下,夏逐君拉住把手,苦笑道:「也得人家願意,我們也不能強迫人家。」
夏逐君側身看向兩旁的風景:「再說我們也沒這個強迫的實力。」
明圖無話可說,遺憾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倆要是真沒什麼發展我會很傷心的。人家小花對你這麼依賴,我看著都羨慕。」
沒人能拒絕和美人貼貼,就連她也不例外,每天和這幾個大老爺們在一起早就看膩了,好不容易來個面孔,卻是限時的,換誰誰不心梗?
夏逐君看向花沐露出的側臉,無奈一笑,但並不準備出手去做什麼。花沐的手指動了一下,仿佛是做了什麼夢,空氣里有些冷,人魚縮回手,整個人埋在夏逐君的衣服里。
風聲穿過縫隙,長風從海洋盡頭吹來,攜帶著濕潤的水汽,將一切話語帶到天際。
第24章造船廠
在水裡行駛很安全,沿途只有某些房子的陽台偶爾冒出幾個喪屍,緊接著被一槍斃命。夕陽掛在天空緩緩下落,天空中的絢麗色彩融合後被風吹開,橙色和暗粉色交織在一起,雲層被染上顏色,在天空下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