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淘汰賽,所以一經出局就沒有返場機會了對吧?」弗立維問道,對方很久才說了一句「是的」,這澆滅了她們教授想對話的熱情。
斯拉文卡跟在最後,她好奇的張望周圍,這裡面是一個小型酒吧,神秘的煙霧裡帶著一些死氣沉沉的氣氛,似乎是由於不在白天營業的緣故。唯一一個假窗戶微弱的透著陽光,照在那張很典雅的白石桌上。吧檯上放了一個顏色奇異的高腳杯,斯拉文卡會注意到它純粹是因為被子就放在桌角,她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推回去了一點,誰知道它竟然一下變成了一隻兔子,接著它又變回了杯子。
「以前俱樂部的決鬥者能在這上面免費吃東西,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這裡還是老樣子……」弗立維感嘆道。
他們走到樓梯間,升降梯緩緩從樓上降下來,斯拉文卡又激動又忐忑,她已經開始想像之後的對戰畫面了。他們下了一層,嘈雜的聲音順便湧進了耳朵,斯拉文卡沒想到這下面這麼寬闊——天花板很高,上面畫著一副巨大的巫師畫像,畫裡的男巫抱著胳膊,手裡拿著閃著紅光的魔杖。斯拉文卡一眨眼,畫裡的男巫就不見了,她把注意力放回下面:室內是一個圓形大廳,正中間有一張圓形高桌,接待員圍著圈接待前來的人,他們統一穿著乳白色的巫師長袍,上面繡著會動的金色植物。在接待者身後是一個很粗的白色圓柱,上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跟地下室的門像是配套的。在大廳各處毫無規律的擺放著白色長石凳,那些栽著高大熱帶樹木的花盆好像也是隨便擺在大廳里的。
斯拉文卡跟著弗立維走到前台,一個脖子很長的男巫伸著頭,聽弗立維說話。
「詹邁隆先生邀請我來的,」他掏出一個金色信紙,上面像金子一樣閃著光,「我們報名了這次的助手選拔賽,我想一會可能就要開始了。」
「我會儘快為您通知的,請在此處等候。」接待員說著在他的高桌後忙活著什麼,斯拉文卡還沒來得及仔細看這周圍,一個中年男巫——黑髮有些花白,面容很堅毅,又有點貓科動物的那種機靈勁,穿著一個黑紅雙面披風——步履匆匆的朝她們走過來,十分熱情的喊了句「菲利烏斯」。
「嚯!康斯坦丁!這真是好久不見!」弗立維欣喜的跟他握握手,康斯坦丁·詹邁隆很搞笑的把她的教授抱了起來,斯拉文卡在旁邊偷笑。
「可不是!你說要來的時候我就在想我要用什麼辦法留住你——」
「別想了,我已經不如原來了,現在你要跟我決鬥我可說不準自己會不會骨折。」弗立維說,康斯坦丁咧著嘴笑了幾聲。
「這位是斯拉文卡·加蘭小姐吧。」康斯坦丁看向斯拉文卡,他們握了下手,斯拉文卡驚嘆他的手勁,「很高興見到您,詹邁隆先生。」
「叫我康斯坦丁就行,菲利烏斯在信里說了你很多好話——」
「這是我這幾年遇到過的最適合這條路的學生了,康斯坦丁,你真該看看這孩子的決鬥。」弗立維的話讓斯拉文卡有點不好意思,她靦腆的笑了笑,康斯坦丁探究的眼睛閃著光。
「我很慶幸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了,那麼我們走吧。」他說著瀟灑的轉了個身,跟弗立維並排前行。
「司碧西覺得我安排的時間進展太慢了,她希望這幾天就能決定好人選……」康斯坦丁朝路過打招呼的人回應了一聲,「這讓我昨天晚上又不得不通知下面的人臨時更改時刻表。」
「看起來司碧西還是老樣子,她一直都不滿意你們的改革吧?」弗立維說道,他們一直往前走,走到其中一個樓梯間,接著進了升降梯,斯拉文卡看見康斯坦丁按了三樓。
「真要說起來這可是魔法部的意見,他們非要出台什麼巫師決鬥規範書亂七八糟的,那幾年可把我們害慘了,你決定去霍格沃茨教書可能是最好的選擇……」升降梯很快下到了三樓,斯拉文卡跟著出了樓梯間,這裡比上一層明顯暗了很多。
「幹這行就是這樣……」康斯坦丁的聲音在裡面似乎還有回音,「等你上了年紀,就只會打架了。」
「我懂那種感覺康斯坦丁——噢你們重翻修這層了吧?」弗立維張望著看向四周,斯拉文卡只覺得這裡黑乎乎的一片,他們走在一個沒光的長廊里,地上坑坑窪窪的像沒鋪地磚。
「只是把訓練場臨時改建了一下,好能讓所有報名的人都能同一時間開始比賽。」他提高了些音量,「這裡——」康斯坦丁不知道從哪打開一扇門,光亮立刻充滿了斯拉文卡的視線,「加蘭女士,請你在這裡等候,屋內負責人會告知你什麼時候開始進入比賽,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他們。」
斯拉文卡沒想到這就快要開始了,弗立維沒提出什麼疑問,「不要逞強加蘭,來這裡參加的都是成年巫師,你只要盡力就好了,我們在結束時再見。」
「謝謝您教授——」斯拉文卡說完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小型等候室,屋裡面沒什麼擺設,除了一些跟樓上差不多的長凳,和一個放在假窗前的桌子,斯拉文卡因此推測這裡也是臨時搭建的。屋內坐著六七個人,一位戴著紅色巫師帽的年輕女巫坐在桌前寫著什麼東西,應該是負責人,剩下的巫師都分散的坐在屋內沿著牆壁擺著的長凳上。斯拉文卡驚訝的發現這裡還有年紀很大的老巫師,這讓斯拉文卡很難想像自己剛好跟這類人對決的場面,好像他們脆弱的稍微移動就會扭到疏鬆的骨頭。但斯拉文卡又想起她們的校長鄧布利多,不由覺得自己的這種擔心似乎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