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被俱樂部欠了錢?」
「您也是?」
「這個嘛,我以前是這的員工,原來的老闆私吞公款,聽說現在逃到了德國,不知道是真是假。」男人拍拍幾乎看不出版型的衣服,「六月那場比賽後,食死徒突然來到這找人,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們走後沒多久合伙人們就鬧崩了,然後他們就把這關停了。」
斯拉文卡懷疑食死徒來這找人實際就是來找她的,這剛好對上了那天雷古勒斯說的她被盯上的事。
「你認識巴比爾德嗎?你知道我能到哪找到他……」
「他死了。」男人撇撇嘴,斯拉文卡愣了幾秒,才問了句「什麼」。
「死了,食死徒沒從他嘴裡問出下落,那夥計就是不說。之後有一天,比爾德去破釜酒吧喝酒,出來時跟一個戴兜帽的傢伙撞了一下,他們當即吵了起來,那傢伙最後拿出魔杖給他來了一發索命咒。聽蓋伊說,他本來就要殺他的,就這樣了。」他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斯拉文卡正相反,她多希望今天的壞事就到她拿不到錢為止。她很難把這種想法清出腦海——比爾德是因為她才死的,由於他堅持不告訴食死徒她的情報信息,那些人就決定把這記下,某天再找他算帳。
「節哀吧,」他無奈的搖搖頭,拉著破爛的行李箱慢慢朝外走,「往好處想,至少你還活著。」
再回到地面時,天上開始飄雨了,空氣還是一股悶熱勁,她覺得胸口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正巧包里的雙面鏡響了,斯拉文卡在那頭看見了阿米莉亞的棕色眼睛。
「嘿——」
「你怎麼看起來灰頭土臉的,在外面?」
「是啊——」斯拉文卡拿著鏡子又退回了商廈裡面,「結束工作了?」
「大概……」阿米莉亞離開畫面,似乎在那頭翻動文件,「萊希拉姆中午想要我們倆出來吃飯,還在上次地鐵站那個餐廳。我把你的門扎之旅告訴他了,不是我主動說的,隆巴頓先生說那天在門扎看到你,他告訴了萊希拉姆。」
「我確實碰見他了,沒關係,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斯拉文卡說,已經想像不出來還能有什麼更糟心的事了,「我先在餐廳等你們行嗎?」
「好啊。」阿米莉亞結束了顯示。
斯拉文卡到餐廳的時候時間還算早,她點了壺紅茶,前前後後喝了一個多鐘頭,阿米莉亞和萊希拉姆才過來。萊希拉姆的反應與她預料中的相差無幾,他咬牙切齒的批判一通,對斯拉文卡的評價是她簡直不可理喻。
「算了……」他邊搖頭邊喝水,「反正我說完,你也還是這樣,我不會抱我能改變你這種想法了。」
「你今天去哪了?」萊希拉姆決定對付他的豬排後,阿米莉亞開口問道。
「賽門烏汀,我去拿我的分紅了……」
「你沒拿到?」阿米莉亞的洞察力太敏銳了,想騙過她也不太可能,斯拉文卡搖了搖頭,萊希拉姆再一次放棄了切豬排的抗爭,他突然鬆開手,刀叉碰撞盤子發出清脆又刺耳的響聲。
「賽門烏汀又是什麼?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阿米莉亞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斯拉文卡長嘆一口氣,花了十幾分鐘給他解釋了一遍。萊希拉姆癱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扶著額頭,表情像是嚇傻了。
「這就是全部了。」
「你——你真是有本事啊。」他發愣的搖著頭,「這輩子——我是不是不能指望你,找一個正常的、普通的、平和一點的工作?」
「我有意要找一份的工作,並且我會悉心接受你的建議的。」斯拉文卡輕聲道,阿米莉亞低著頭,似乎在偷笑。
「你這學期還回去嗎?」斯拉文卡問向阿米莉亞,她抬起頭,咽下嘴裡的食物。「我在考慮……七年級的課業少了很多,要一直待在學校複習也不太現實。你呢?」
「我還不確定……」斯拉文卡攪著杯子裡的冰塊,萊希拉姆裝作不在意的切豬排,實際側著頭聽她們倆的談話。
「我很擔心……如果這個學年開始我不能及時找到合適的實習,恐怕畢業後很難再找到工作了,依照現在的形勢……」斯拉文卡話鋒一轉,「你知道波特夫婦嗎?」萊希拉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阿米莉亞似乎在反應這句話是問誰的,過了一會,她接上了問題。
「我當然知道。」
「莉莉·波特,」斯拉文卡故意念出全名,想看萊希拉姆的反應,不過這會他又開始嚼食物了。「她給了我一個建議,她說,如果我能在學校期間就確定一個不錯的工作機會,這是最好的。不然就容易跟他們一樣。」
「她說得對,現在確實是這樣,外面大部分都是短時工,不過也要分情況,」阿米莉亞若有所思的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波特夫婦一畢業就結婚了,她們恐怕花了更多時間精力在家庭經營上,再加上一個人行動跟兩人一起是不一樣的……」
「那西里斯呢?」萊希拉姆插道。
「西里斯——」阿米莉亞略顯無奈的攤手,「他跟我們都不一樣,他是那種不願委曲求全、不願妥協的人,你可以試著接受不太喜歡的工作生活,但是他不行,他一點都受不了。毫不誇張地說,西里斯討厭世界上任何一個坐在辦公室的工作。」
「你應該建議你的朋友唱搖滾。」斯拉文卡對萊希拉姆說道,又對阿米莉亞說,「別再拐彎抹角的說結婚之類的事了,我不會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