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依舊沒能收到埃德加返來的訊息,西里斯倒是得到了從瓊斯夫人那裡帶來的傳話,瑪麗昂告訴她們她一切安好,只是最近一段時間食死徒行動十分頻繁,她在信中建議她們三個最好不要流動逃亡,確定一個安全場所後暫且避一陣風頭。中途,斯拉文卡用拉森家的貓頭鷹跟萊希拉姆聯絡過一次,感謝梅林,她的貓頭鷹火星飛到了他哥哥那。她和西里斯,她們都試圖聯繫周圍的親朋好友問出埃德加的下落,但得到的都只有模糊的「不清楚」。
她們在拉森家待的時間全都布滿了焦灼的等待、不確定與不斷膨脹的擔憂。除此之外,斯拉文卡還是一直在想那天在對角巷碰見的神秘食死徒,她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她和雷古勒斯拿到掛墜盒的整個過程,他在門扎找到她的那個晚上,雷古勒斯分明說過他找過西里斯,也許當時他對西里斯說過什麼也不一定。
可讓斯拉文卡頭疼的是,她們三個很奇怪的不經常待在一起。白天,阿米莉亞堅持一個人獨處,西里斯則很長時間都不見蹤影,斯拉文卡會時不時的處於照料梅茜與用魔法為拉森先生搭把手的繁忙之中,可到了晚上也基本只有晚餐時間才能見到他幾次,搞得斯拉文卡總是很難找到一個自然的兩人獨處時機。
奇怪的事不止這一件,不知何時起,後院進了一條體型不小的黑狗,它全身烏黑,毛髮映照在五月初的日光下變得很是柔軟,尾巴會在慢悠悠的追著梅茜玩,或是繞著拉森先生搭在院子裡的工作檯閒逛時小幅度搖擺起來。但他從不靠近斯拉文卡,哪怕她試著用食物引誘它,它也只是懶洋洋的抬頭望一眼,繼續趴在遠處。
僅有的一次,它趁斯拉文卡坐在院子裡看書時走了過來,舒展的趴在她腳邊。那天天氣依舊大好,空氣里只有微微潮濕的冷意,斯拉文卡小心摸了摸黑狗的皮毛,一下就摸到了那些濃密毛髮下鮮活跳動的生命。
「你怎麼總是一個人?」她靜靜的撫摸著它,得到的只有來自周邊自然的迴響。
天氣變得很快,下午暖和過一陣又會快降溫,斯拉文卡收起椅子,跟那條黑狗道了別。但等她回到屋內時,犬類踢踏在地板上的聲響就變得非常明顯了。
「你不能進來,我很抱歉,但拉森先生說他也不認識你。」斯拉文卡幾乎有點哭笑不得,她試著趕了幾次,發現對方鐵心要待在屋裡,不僅如此,它還想要跟著斯拉文卡走上二樓的台階。
「好吧——」最初,她認為這可能也不算個壞事,她推開門,對著將自己掩埋在書里的阿米莉亞說,「艾米,我跟你說的那條黑狗,它非要跟著我上來,也許你會喜歡有它陪伴的感覺。」
阿米莉亞從書里抽離出來,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斯拉文卡的身後,又毫無興的把目光收了回去。
「那是西里斯,拉文,我以為你知道。」
「什麼!」
斯拉文卡差點驚得沒能跳起來,她轉過身,鼻子跟對方只隔了幾毫米——毫無疑問,那隻黑狗不見了,西里斯揚著眉毛,臉上掛著幾分揶揄。
「西里斯!梅林!你是一條狗?你怎麼做到的?」她突然慶幸西里斯對跟她玩沒什麼興,不然她肯定又要對著動物說些蠢話。
「他是個阿尼馬格斯,」阿米莉亞說,她的加入長久以來第一次沒讓氣氛變得突兀,「那真的很無聊,西里斯,你應該早告訴她的。」
「我該說抱歉?但我這些天也沒隱瞞什麼吧。」
「你就是故意的,我明明問過你每天都去哪了!」斯拉文卡的話又接著被西里斯打斷,「所以我告訴你,我在後面的林子裡閒逛。」
他躲過了斯拉文卡的拳頭,臉上終於勾出一個嘲笑,斯拉文卡接著想用魔咒讓他安生下來。她繞過阿米莉亞,突然間,她們倆似乎都看準了放在高腳柜上的魔杖,以至於阿米莉亞叫停的聲音是這麼的微弱,在被西里斯奪到手了以後才被聽見。
「你們也許能換個地方清算這筆帳嗎?梅林,西里斯,你真的……」阿米莉亞沒來得及說那句「幼稚」,西里斯朝斯拉文卡射了一道惡作劇魔咒,斯拉文卡瞬間被點燃了,她要讓西里斯吃苦頭的勁頭正在頭上。西里斯射出第二道光時,斯拉文卡順手抽過阿米莉亞的魔杖擋住了那個開玩笑的攻擊。
「你今天玩完了,我肯定要讓你在出這扇門前吃點苦頭。」
「別光顧著說狠話,斯拉文卡,前兩回合你可夠狼狽的了。」西里斯故意拐著腔說道,斯拉文卡放了一道鎖腿咒,很小心的控制著力度,以免她們把這的房頂掀起來,但這種程度的咒語對西里斯來說是小兒科。
斯拉文卡又射了兩道除你武器,阿米莉亞想要逃掉,她抱著書,打算若無其事的走出戰場。西里斯的一道繳械咒跟了過來,斯拉文卡恰巧跳進阿米莉亞的身後,咒語落在她懷裡的書皮上,一下就飛出了阿米莉亞的掌控。
「你們真的……」
西里斯下意識伸手去抓越過頭頂的書,斯拉文卡看準機會,沖他又來了一發除你武器,她的魔杖回來了,但西里斯的反應更快,他變回那條黑狗,唰的一霎那躥到了屋子的另一頭,斯拉文卡則順手把門給鎖上了。
「拉文,至少先讓我從這齣去吧?」阿米莉亞做了一個攤手的動作,再一次被她們無視了。西里斯故意做了兩次衝過來的假動作,斯拉文卡忍不住射了好幾道咒語,她說西里斯像只加大號的黑老鼠,因為她在這實在施展不開,一直對付不了對方的快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