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文卡躲不開他的目光,她們靠得太近了,再加上,它們實在太過熾熱。
「我們不該那樣。」斯拉文卡從喉嚨里咕噥出這句話,巴蒂模糊的哼了一聲,聽不出是肯定還是否定,手上的節奏快了點,斯拉文卡感受到了小腹的戰慄。
「回答我——」他懲戒似的加重了力度,斯拉文卡噤聲幾秒,把話憋了出來,「好吧,我想是的,我不太喜歡你那樣……」
「是嗎?」他屈起手指,斯拉文卡覺得巴蒂可能會錯意思了。
「我是想說……算了。」
他停了下來,一言不發地望著斯拉文卡。
「告訴我,我想知道。」巴蒂說,動作又變的輕柔了。
「……你變了很多,巴蒂,」斯拉文卡這麼說著忽然很討厭自己的多愁善感,「讓我感覺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巴蒂沒回答,因為他把頭埋下去了,斯拉文卡努力抑制住想要踹他的衝動,她微微張開嘴,想給自己換氣,很多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互相搏擊,斯拉文卡閉上了眼睛。
「怎麼樣,你喜歡嗎?」過後,他又開始執著地問道。斯拉文卡點了點頭,實在不想說什麼話。
「那我呢?」巴蒂接著問,她睜開眼睛,看見他濕潤的唇角。
「你愛我嗎?」他又問了一遍。
「是的……我愛你,巴蒂,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知道,待在這,待在我身邊,你可以把責任全推給我,你可以說全是我逼迫的。」他輕輕吻了過來,手換了一個地方揉,「我很抱歉,昨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經獨身將近一年了……」
「好吧……」斯拉文卡含混地說。
「你還覺得累嗎?」
「我想是的……」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了她一跳,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攬上了巴蒂的腰。
「什麼事!」巴蒂不快道。
「塞爾溫過來了,她來拿東西,我想你可能會想跟她談談。」嘉柏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誰是塞爾溫?」斯拉文卡忍不住問,巴蒂沒說話,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出去。
「讓她先別走。」他有點心煩地說,直起了上身。
「我在學校也認識一個塞爾溫,」斯拉文卡想到了石楠俱樂部的傑羅米,以前有段時間,她和艾達,她們三個經常在一起進行魔咒訓練,「她們是親戚嗎?」
「可能吧,不清楚她的事,」巴蒂重披上外袍,走前又親了她一口,「一會就回來。」
話雖如此,等到斯拉文卡準備睡覺時,巴蒂才上來。斯拉文卡儘量不去想他們是不是在討論食死徒行動,這會讓她有種有螞蟻在身上爬的感覺。
巴蒂沾著洗過澡後的潮濕,在她快要睡過去時鑽進了被窩。他緊緊地摟在背後,鼻息伴著心跳,又變回了從前那般親密。
那天以後,她們就這樣又和好了。從埃斯波西托老宅逃跑有一陣變得很遙遠(主要是斯拉文卡一直沒能拿到魔杖),羅齊爾仿佛蒸發了一樣,再也沒來過,嘉柏利大部分時間都剛好跟斯拉文卡錯開見面,他們口中的塞爾溫也沒再出現,好像這裡只有她和巴蒂。
如果有意不去想食死徒,不去想伏地魔,不去想戰爭和軟禁的事實,斯拉文卡會想要沉迷這段時期。巴蒂像以前那樣按時到魔法部上下班,他不在的時間其實不長,斯拉文卡看會書的功夫很快就會把時間打發過去。那之後,她們如過去一樣,用親吻,激情和甜言蜜語填滿時光。
人真是奇怪,過去她們的戀愛似乎總如沒有上過油的鐘表,要麼過分敏於這個,要麼過度懷疑那個,而當帷幕揭開,真相公之於眾時,一切有種塵埃落定的釋然。
甚至她有過更過分的想法。某天當她們結束以後,斯拉文卡迷迷糊糊的抱怨暫住其他人家裡的不適,在那一瞬間,她或許有想過跟巴蒂發展更進一步的關係,她有想過真的跟他組建一個家庭。那聽上去太荒唐了,以至於她在第二天醒來就立刻否定了這種可能。
可是巴蒂抓住了這份轉瞬即逝的設想,並試圖將它變為一種事實。時隔一日,他告訴斯拉文卡他正打算在白索蘭巫伯*附近買一套房子。
「什麼?」斯拉文卡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從對方的胸前直起身,「什麼房子?」
「我們的房子,我們總不能一輩子租房住吧,我也很討厭住在這,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就回我們自己的家。」巴蒂拉著斯拉文卡的胳膊,把她輕輕拉回自己身邊。
「我不確定……」
「你可以按照你喜歡的隨意布置,以前你不是說過,敏坎家裡有一間非常大的圖書室,我們也能弄成那樣,你會有這輩子都看不完的書。一間大的試衣間,還有……表演需要單獨的工作室嗎?我們可以空出一個房間單獨供你工作使用,或者你想設計成什麼樣就設計成什麼樣,只要留給我一個能睡覺的位置就行。」
那聽起來太美好了,所以斯拉文卡認為恐怕這永遠都不會成真。
「聽上去挺不錯的。」斯拉文卡說了句套話。
「明天我要去辦點事,塞爾溫會過來,她會來給你弄吃的。」巴蒂一這麼說斯拉文卡就想到食死徒襲擊,突然間,她的愛意被稀釋了,過去幾日的歡愉仿佛從未存在,理□□要擊碎感性,讓「離開他」的念頭重占據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