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他,說實話。」斯拉文卡終於說出了這句話,感謝梅林,她衝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是啊我看出來了,其實還挺明顯的。」艾達有氣無力道,她停頓幾秒,又問她,「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處理那個食死徒?該死,為什麼我說出來好像在說一具死屍,肯定是傑羅米的那些話。」她嘟囔道。
「把她交給ug是個好選擇,我覺得你提議的不錯,既然抓了一個,再放走就太可惜了。」斯拉文卡說,「要殺她……我反正不做,殺人不是開玩笑。」
「你是對的,為了一個小人髒了自己的手,不值得。」艾達不屑地哼了一聲,「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要怎麼把人帶到ug,我沒有認識的傲羅,也不能直接移形到魔法部。這裡離倫敦倒是挺近的,也許……我們可以讓傑羅米把人變形帶過去?」
斯拉文卡模糊不清地應了一聲,覺得這件事沒有她們想像中那麼容易。「我覺得在解決這件事之前,我們必須得弄清這兩個人之間的隱情,要是傑羅米真想殺了赫希拉·塞爾溫那就麻煩了。」
「我感覺他不會說,」艾達頭疼地把臉埋進手裡,「你問吧,我不想當那個壞人。」她很快地笑一下,忽然又「啊」了一聲,「該死,集會處樓上的辦公室有會員信息簿,你覺得那些食死徒會看嗎?我之前怎麼沒想到這個。」
「很難說,我們還是在外面避一陣風頭吧,暫時別回自己家。」
「當然……」艾達憂心地咕噥著。
回程路上,斯拉文卡打了只野兔,她的手感慢慢回來了,一次性摘了很多說不出品種的果子,艾達說斯拉文卡摘得可能淨是不能吃的東西。
快走回去時,她們倆在坡上遠遠望見傑羅米,他的紅髮在落日餘暉中幾乎融為一體。艾達乾淨的那隻手攀上斯拉文卡的肩,她不懷好意地輕輕撞了斯拉文卡一下,露出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微笑。
「什麼呀?」斯拉文卡問。
「我跟你說件事情,你可要管住自己的嘴。」艾達一臉神秘道,斯拉文卡隱隱能猜到她要說什麼。
「是關於傑羅米的。」
「我聽著呢。」
「我真的不該說的,傑羅米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生氣嘍。」艾達的語氣聽上去倒是沒那麼糾結。
「那還是不說吧。」斯拉文卡說。
「好吧——好吧,做好心理準備,某些人剛才吵架那麼凶,其實不是真的在埋怨你,」艾達嘖嘖道,「我覺得他肯定是因為聽見你說你男友的事,有點嫉妒才說那些的。
「誰讓他特別喜歡你。」
「噢……」斯拉文卡想到她說的是這個,但她一直沒想到要作何表示。她該回什麼?要知道,她在學校里可沒遇到過幾個人跟她表白,或是諸如誰誰喜歡她的八卦。在六年級以前,她是只跟女孩們玩的透明人,六年級之後,她跟巴蒂的戀情則斷送了所有其它單戀的可能。
「說些什麼呀——」艾達又撞了她一下,斯拉文卡搖搖晃晃地避著她的腳,再一抬頭發現傑羅米已經近在咫尺。他正朝她們這邊走過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斯拉文卡胡言亂語道,傑羅米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們倆,不知道心情平復了沒有。
「我在前面打了只兔子。」傑羅米說,艾達「哇哦」了一聲,沖斯拉文卡揚起眉毛,斯拉文卡瞪了她一眼。
「怎麼了?」傑羅米問,艾達拖起斯拉文卡的胳膊,把她手上提的那隻兔子展示給他看,「真巧呀,斯拉文卡打的也是兔子。」
傑羅米那一瞬間的表情僵住了,似乎指望著艾達說些什麼大事,斯拉文卡把胳膊抽回去,腦子裡全是誰喜歡誰這些亂七八糟的八卦。
艾達假意咳嗽一聲,繞到了斯拉文卡的另一側,擠著她跟傑羅米並排走,「我們倆剛才討論了一下,傑羅米,」艾達換了一副比較正式的口吻,「我們覺得,還是應該把這個食死徒交給傲羅比較好。我們在這先避一陣風頭,想辦法聯繫到她們,或者我們把食死徒帶回倫敦,這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傑羅米沉默好一陣,用極小的聲音答應了。
「那我們就算達成一致了。」艾達拋給斯拉文卡一個眼色,她用下巴指了指傑羅米的方向,斯拉文卡不知道她是在暗示剛才的八卦,還是在說更之前的身世之謎。艾達很是無奈的搖搖頭。
「傑羅米,斯拉文卡有話要對你說。」艾達的話突然像是某種邪惡之音,斯拉文卡的腦子變成了一片空白,傑羅米側過頭,目光在她臉上瞟。
「什麼?」傑羅米問,聲音悶悶的。
「就是……你的……」斯拉文卡感覺自己的舌頭正放在火上烤,「話。」
「我的話?」
「你說得對,我在這種情況下進入石楠會工作很不妥當,我很抱歉。」斯拉文卡說,艾達「唉」了一聲。
「那個……沒什麼。」傑羅米看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他的聲音像是走在路上被人打了一拳。
她們三個回到屋子,把各自的戰利品堆在門廳的空地,這間房子從上到下全是破爛樣,樓上好幾個房間都像是被小偷翻箱倒櫃的摸了一遍,亂的不像話。艾達說這裡以前也算是個小型安全屋,直到食死徒跟著別的成員顯形進來了,斯拉文卡熟悉那個經過,瑪麗昂在鳳凰社的受訪點也是這麼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