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文卡用魔杖甩出牽引勾住塞爾溫的身體,她身體後退,試圖把她們倆都帶出屋子。塞爾溫跟她的距離縮的更短了,她的火焰咒接連朝她衝過來,斯拉文卡不得不中斷牽引,用清水咒擋住火焰。
在這短暫的應對時刻,塞爾溫不見了。斯拉文卡驚慌地以為她移形逃掉了,但從右側冰柱後面傳來傑羅米的驚叫,讓斯拉文卡意識到塞爾溫在做什麼。
她解掉冰陣,清除視角盲區,但沒看見塞爾溫,只有傑羅米在地上痛苦翻滾,巴比什手握傑羅米的魔杖,將一道紅色咒語飛衝到她眼前,斯拉文卡憤怒地甩開了,可下一秒,她的右側肩胛骨位置傳來一陣劇痛,那感覺就像是誰緊緊拽著她的骨頭往外拔。
斯拉文卡死命咬緊下唇,側身朝後面的塞爾溫推出無數塊尖細冰錐,塞爾溫的鑽心咒由此終止,可這只是在她身上的。傑羅米還在痛苦的尖叫,巴比什踩著他的頭,朝他身上不斷輸送可怕的綠光。
斯拉文卡當即朝他發射咒語想要中斷鑽心咒的攻擊,但塞爾溫永遠都在離她不遠不近的距離附近擾亂她對巴比什的進攻,她來回移形,每次都出現在斯拉文卡預料之外的地方。傑羅米的尖叫讓她幾乎無法呼吸,最後一次顯形,塞爾溫結束了中場耗費體力的捉弄,朝斯拉文卡的額頭重重擊了一道紫色咒語。
血流下來,覆上她的睫毛,斯拉文卡用力抹了抹,腦袋卻開始有種迷迷濛蒙的失重感。塞爾溫顯形到她跟前,斯拉文卡朝她射出一道閃光咒,趁著塞爾溫被強光刺激到的那幾秒,她順勢拋出一道繳械咒。
斯拉文卡成功了,儘管頭暈的不像話,塞爾溫從強光中回過神,斯拉文卡接著朝她拋禁錮咒。可她的魔咒度比先前慢了太多,塞爾溫彎腰靈巧躲過,她伸出胳膊,魔杖又飛回她的手中。緊接著,她朝斯拉文卡射來一道綠光。
她差點被那道駭人的光擊中,斯拉文卡憑藉腦中最後的清醒顯形到了塞爾溫身後,不過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塞爾溫轉身拋出一道紅光,打飛斯拉文卡的魔杖。她輸了。
塞爾溫禁錮著她的身體,傑羅米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叫了,斯拉文卡看見他像具屍體那樣癱在地上。巴比什得意地說著什麼話,斯拉文卡聽不清,她只記得塞爾溫拽住她的頭髮,把她從地上硬拉起來,然後伸出拇指狠狠按進她額頭上那個正流血的傷口。
斯拉文卡吃痛地高聲尖叫,她搖晃身體,想要把塞爾溫撞到,後者用力拽住她的頭髮,把她拽到自己跟前,斯拉文卡聽見塞爾溫對她耳語道:「結束了,你失敗了。」
「你殺了你父母……和你的兄弟,都是、都是你乾的沒錯吧?」她語氣含混道,焦急地拖延時間,戰鬥開始之初傑羅米就已經用了那個暗語警報,為什麼現在她們還沒有趕來?
「我沒殺死她。」塞爾溫用她死板的語氣說道。從她魔杖頂端亮起一道綠光,斯拉文卡終於體會到害怕的滋味了,她驚恐的發覺原來自己離死亡是這麼這麼的近,近到只要塞爾溫稍微偏斜方向,她就要葬身於此。
但那不是道阿瓦達索命。
塞爾溫把她推給巴比什,她則將魔杖對準遠處倒下的傑羅米。
紅髮男巫又開始尖叫起來,斯拉文卡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她的頭又暈又疼,同伴痛苦的叫喊到達她忍耐的頂峰,最終越了她對死亡的恐懼。
「塞爾溫!塞爾溫快停下吧求求你!」巴比什拽著她的頭髮往後拉,斯拉文卡瘋狂哀求塞爾溫,「他是你弟弟塞爾溫——赫希拉!不管你父親……你兄弟做過什麼,傑羅米都是無辜的……」
「無辜?」塞爾溫停了下來,頭一回聲音有些尖刻的變調,「她把他帶走了,當懦夫並不意味著不用還自己的債。」
「他那時只有三歲,他、他不知道留下來……還是離開意味著什麼……他只是不想失去媽媽……赫希拉,求你停手吧,伏地魔不在了,你還有機會過更好的人生。」斯拉文卡哭著喊道,塞爾溫面無表情地聽完,又開始了折磨。
傑羅米在地上不斷抽搐扭動,斯拉文卡的眼淚讓她看不清那個畫面,她只能抽噎著,被迫聽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叫喊,每一聲都尖銳的能劃開她的神經,加深她的頭痛,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
「就算、就算你把他折磨死,過去的事也不可能再重來了!」
塞爾溫冷冷掃了一眼,巴比什使勁向後拽住她的頭髮,低吼道,「閉嘴,加蘭,不用著急,你的那份隨後就到。」
斯拉文卡憎惡地瞪著他,當然無濟於事,巴比什的目光里只有譏笑,「加蘭,放棄吧,沒人會來救你的。」
斯拉文卡,沒人會來救你。
那句話迴蕩在她疼的快要爆炸的腦子裡,不斷循環往復,她吞咽著絕望,絕望過後只剩陣陣無力感。傑羅米似乎變小的叫喊預示著厄運即將降到她的頭上,等塞爾溫折磨完她憎恨的另一個塞爾溫,他就會失去提供復仇快感的價值,痛苦的被索命咒送走。而那之後,便是她死亡的倒計時。
斯拉文卡閉上了眼睛,一些過往畫面衝進腦海,快划過。
「你想去白索蘭巫伯住嗎?」
幾個月前,巴蒂曾經這麼問她。斯拉文卡當時沒給回答,因為她覺得不可能,她覺得她們不會有那麼美好的未來,現在看來她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