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掏出魔杖,攤牌過後,她想要現在就實施這個計劃。
她沖他發射一道昏迷咒,巴蒂像是提前知曉一般猛地轉身擋開了。
「很好玩是嗎?」他從嘴裡咬出幾個字,「我跟你說了,我們倆的魔杖有連結,你在我背後動歪心思的時候,我可是能感覺到的。
「我可不是你那個紅頭髮的呆瓜小跟班。」
「既然這樣我們倆不如正式比一次,你要是輸了,就跟我走,要是贏了,我們倆到此為止。」她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嘴裡說出口的,讓她們倆到此為止聽起來太難受了。
「你找個願意跟你玩的打吧,我不奉陪。」
「是因為——」她大跨兩步跟上他,「你不想面對你比我弱的事實嗎?」
他再次停下來,眯眼瞪著她。
「我了解你巴蒂,我們倆都對對方太了解了,你以前對我放水是因為你害怕我發現——我其實不比你弱。你說你多麼多麼的恨我,也不過是因為你忍不住嫉妒我罷了。」她用儘自己畢生的刻薄挑起怒火,巴蒂握著魔杖的手在不間斷的寒風中凍得發紅,「是的巴蒂,你想的不錯,你就是脆弱、敏感、自卑又……」
他沖她甩出一道紅色咒語,斯拉文卡壓低身體接過去,轉而放出三束白光。雪天為這幾道咒語打了掩護,巴蒂連退幾步,有些踉蹌地接過去。
斯拉文卡向前逼近,她連續甩動魔杖,把一邊六棵樹上的所有積雪都牽引過來,讓它們飛沖向巴蒂的身上。後者迅放出火焰咒,熱源衝著她的臉,斯拉文卡額頭上連著髮際線的那道疤立即傳來陣陣灼痛。
她用堅冰咒從雪地里拽出三座高聳的冰石,擋住了巴蒂魔杖噴射的火焰。他隨即射出兩道粉碎咒,炸掉了斯拉文卡頭頂上的粗壯樹幹,當斯拉文卡顯形到他剛才站的位置時,巴蒂已經不見了。
該死!
她可不想讓他真的從這逃掉。
「快出來吧——懦夫!用你的腦子想點計策,說不定能贏呢。」
斯拉文卡一路向前,走入一段緩坡時,她聽見身後側傳來積雪被踏入的響聲。斯拉文卡快轉身扔出一道粉碎咒,巴蒂接住這發咒語,卻被巨大的衝力帶著後退一步。
斯拉文卡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她繼續發射粉碎咒,一次比一次力度強,巴蒂的偏執症發作了,他也學著她那樣只用粉碎咒做進攻。她們倆直來直去地扔攻擊,沒有任何技巧、策略可言,只是單純的攻擊對方,看誰先被打倒。
當斯拉文卡的又一道粉碎咒炸爛他的斗篷時,巴蒂那道恰巧炸掉她身後那棵形態十分高大的樹。斯拉文卡顯形到了更後面,巴蒂的粉碎咒追著她炸掉更後面的又一棵。兩棵樹的根部齊齊斷裂,朝同一側轟然倒去。
斯拉文卡這次要來真的,她用魔杖揚起周邊的各處積雪,眼前空氣中飄動著無數個雪白顆粒。巴蒂的粉碎咒朝這邊又衝來一束,斯拉文卡沒耐心繼續收集,她控制著那些飄遊在空中的顆粒,讓它們全部沖向巴蒂,纏在他身上。
兩棵大樹徹底倒下了,斯拉文卡顯形到他跟前,巴蒂忙著擺脫那些不斷往身上粘連的雪,斯拉文卡給他來了一發繳械咒,但他不肯認輸,繳械咒偏斜著,被巴蒂伸手甩到了遠處。
「放棄吧,巴蒂,你已經輸了……」
「有本事就讓我輸得心服口服,來啊!」他吼道,斯拉文卡這次很願意成全他。她後退幾步,上下揮了揮魔杖,黏著在他身上的雪像粉碎咒那樣全部炸掉了,幾滴血水噴濺到周圍的片片雪白,如此醒目。
巴蒂趴在地上,他的手鬆開了,魔杖靜靜躺在他手邊。斯拉文卡不想到這一步,他渾身細碎的傷口看得她很難受,傷疤跳的厲害。
「巴蒂,你輸了……」
他握住魔杖,飛朝她甩了一道繳械咒,斯拉文卡趕在那之前顯形到了後面,巴蒂又射來一道粉碎咒,斯拉文卡生氣地發出相同咒語。兩束黃色的光碰在空中,一陣巨大的衝擊隨著咒語相撞發出的響聲向周邊急擴撒,把斯拉文卡沖飛到身後一棵樹上。
她的頭又開始疼了,那棵樹上的雪全壓到了她身上,斯拉文卡動了動,模糊地意識到自己的魔杖不在手邊。她掙扎著,隱約聽見遠處傳來什麼響聲,很快,那聲音越來越近。斯拉文卡急忙揮動右臂,可沒有她預想的那樣衝出雪層,她伸直的胳膊還被埋在雪裡。
聲音的源頭很快過來了,斯拉文卡感覺身上的雪又沉了一倍,她更加用力掙紮起來,可事與願違,她越是這樣似乎越是牢固那些雪層。
頭上的疤疼開始變得鑽心的疼,斯拉文卡被壓在身下的左臂變麻了,她慌慌張張地停頓一陣,很快又開始掙扎。這次效果更差,斯拉文卡發現下面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死亡的恐懼讓她更加喘不上氣。她想讓自己鎮靜下來,可一想到這附近唯一能救她的人,八成也被埋在雪下,斯拉文卡就忍不住絕望起來。
她真是該死。她停下來,漸漸又開始後悔這場幼稚可笑的比賽。
他不想去巴黎就放過他啊,反正他也不愛你了,他有更想要效忠的人,他已經沒救了,斯拉文卡,你的這個決心來的太遲了。
斯拉文卡伸直脖子,呼吸著雪裡最後那點空氣。
她對時間的概念很模糊,休息一陣後,斯拉文卡準備做死前最後的掙扎,她深吸一口氣,使勁踢打著壓在身上的雪。被壓在身體一側的手臂已經徹底失去知覺了,斯拉文卡的保溫咒開始失效,刺寒隨著窒息蜂擁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