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文卡的火氣隨著升降梯往下噌噌往上漲,這個尼克可真是跟她姐姐狄波拉一路貨色,到了德寧街,她還氣呼呼的想著這事。
但很快,雷雨天帶來的濕冷澆滅了她本就沒多少的火氣,斯拉文卡縮著脖子往裡走,沿街全是撐傘的麻瓜,一點這裡被魔法炸過的痕跡都沒有。
阿米莉亞坐在約定的街頭一家咖啡館裡,她低著頭,手裡拿著一份麻瓜界的報紙,斯拉文卡走過去,才發現報紙的背面是《預言家日報》。
「今天可真冷。」斯拉文卡搓著手,點了杯咖啡,更加後悔沒再多穿點,朱迪讓她要好好照顧自己呢,不是?
阿米莉亞收起報紙,抬頭很隨意的掃了她一眼,說道,「我問了這家店的老闆,他說這條街之前瓦斯爆炸死了十幾個人,但他很早就打烊了,整整一個星期他們的政府都把這條街封著。」
「我剛才想到,我們可以……」服務生端來她的咖啡,斯拉文卡啜了一口,等人走遠她繼續說,「挨家店鋪問有誰記得11月1號那天的爆炸案,事發的時間才剛九點,聽說有些麻瓜店鋪還能開到晚上十二點呢。」
阿米莉亞看上去有點猶豫,她沉思道,「事故災難司應該早就處理好後續工作了,就算他們記得,那也應該是被修改後的記憶。」
「我們先問問嘛。」她咕咚一口喝完大半杯,好蓋過自己想要表露出的惱火,真不知道到底什麼辦法才能讓阿米莉亞完全滿意。
她們倆分開各自負責一邊的街道,倫敦的雨下大了,斯拉文卡心情低落,陰天讓她提不起一點勁,再加上阿米莉亞冷淡的態度,惱火讓斯拉文卡的肚子憋得難受。
街邊的麻瓜商鋪不是很多,很快她便問到了街中央的事故現場,路面比魁地奇球場還要平坦,哪還有報紙上說的大坑。離得最近的麵包店老闆也說沒看見爆炸,她們的說辭都差不多,當天晚上基本全都打烊不在。
斯拉文卡問完一遍,阿米莉亞還沒結束。她先回到了她們在街頭見面的咖啡館,半個多鐘頭後,她的朋友提著收好的雨傘匆匆走進來,衣服下擺顏色深了一圈,渾身都帶著潮氣。
「有收穫嗎?我這邊沒什麼特別的。」斯拉文卡說。
「對面有家商鋪的服務生說店裡的射線頭*可能會拍到那場事故。」
「什麼是射線頭?」斯拉文卡完全沒明白,「那是麻瓜們的相機嗎?」
「好像是……聽說可以把事情的經過用畫面記錄下來。」阿米莉亞也有點迷茫地說。
「我們要怎麼得到它?」
「他說我們要看必須要有一個……麻瓜警察的證書還是什麼。」
「或者我們直接把東西拿過來。」斯拉文卡這麼說,一開始並沒有很認真的打算,結果阿米莉亞一臉嚴肅,仿佛她幹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那是麻瓜的財務,在這你不能亂來。」
「噢梅林我只是隨口一說,」斯拉文卡只覺得沒,「我們拿過來又不是要占為己有,作為證據派上用場後再還給他們不就行了,大不了花錢買下來。」
「你根本就不明白,斯拉文卡。」阿米莉亞搖搖頭,這個動作就像撇著嘴的尼克一樣,令她很是反感。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像西里斯·布萊克炸毀街道那樣,對阿米莉亞發起言語上的強烈炮轟。她想跟她好好對峙一番,晃著她的肩膀,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就不能把不滿甚至厭惡的情緒直接表達出來。
當然,最後她什麼也沒做,只是強忍怒火,對阿米莉亞說了一句同樣冷淡的「再見」。
她回到菲索尼克斯,寫信告訴朱迪,有關她從尼克嘴裡得到的案件情報,斯拉文卡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把所謂的「懷孕的味道」問個清楚。上回從聖芒戈離開,她沒順便拐到樓上做檢查,斯拉文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那麼做,可能不管是懷孕還是沒有懷孕,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幾番思索,斯拉文卡還是決定裝作什麼事也不知道那樣閉口不談。
的一周,朱迪替代本該寄回來的回覆,很出人意料地來到了她們的酒店。
周二一大早,她拎著一個不大的蛤蜊白皮包,身上穿著一件又大又長的黑色雨衣,跟酒店經理上到了頂層。
那天恰巧就斯拉文卡一個,朱迪一進來,張著嘴巴在樓上里里外外轉了一圈,還指著狄波拉的貓問她脖子上的項圈是不是純金的。
「怎麼可能——」斯拉文卡把凱蒂抱起來,好讓朱迪看個清楚,「鍍金的而已,不值什麼錢。」斯拉文卡騙她說。
「哎呀,以前爸媽只是猜測你家裡條件很優渥,沒想到竟然會這麼有錢。」朱迪像個家具評論師那樣坐在沙發上,上下彈了彈,「這個木雕也要不少錢吧?」她指著茶几上的鷹隼雕飾問道。
「這些都不是我的私人財產,退一萬步,也還只是我姐姐管理的東西,你喝點什麼嗎?」斯拉文卡端出一盤水果,朱迪很自然地拿起蘋果,含笑啃了一口。
「我能喝點貴的東西嗎?拜託啦斯拉文卡,讓我也長長見識。」朱迪做了個很招人的表情,配上她那張漂亮臉蛋,斯拉文卡也不好說拒絕。
她拿了一瓶上等牌子的杜松子酒,挑了兩個看起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酒杯,但朱迪還是對它們大加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