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過了幾天,當我再回到家裡時,我在我自己的房間裡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克利切……」
「梅林,」斯拉文卡驚嘆一聲,「發生了什麼?」
「我治癒了他,問了事情的經過——他說黑魔王帶他去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岩洞,那裡是一處懸崖……」他眯起眼睛,大概在回憶對話細節,「在岩洞裡,黑魔王用他的血開了一扇門,當他們進去的時候,裡面是一片巨大的湖泊。他說……那地方很陰森,非常非常黑。有一艘船——黑魔王召喚了一艘小船,他們坐進去,船把他們送到了對岸……不,不是對岸,據我所知那是一個在湖中央的石板,在石板上放了一盆綠色的水,很奇怪對吧?」雷古勒斯冷笑一聲。在斯拉文卡的認知里,在那種森冷地方放的帶有顏色的水通常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他命令克利切把那盆綠色的液體全部喝掉……可憐的小精靈,他一開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當他喝下第一口後他就受不了了。」
「那是毒藥。」
「是的,」雷古勒斯說,「那是一盆毒藥,一種劇毒,他……」他卡了一下,多半是在調整自己的語氣好讓它聽上去不那麼哀傷。「克利切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他一直求黑魔王饒自己一命,但他只是冷漠的命令他全部喝掉……全部喝掉。當他終於喝完了以後,黑魔王拿出一個掛墜盒,他把那個掛墜放在了盆里,然後又把毒藥添滿。」斯拉文卡正聽的入迷時,雷古勒斯的聲音戛然而止。當他再開口時,那句話充滿了憤怒,「他走了。」
「克利切呢?斯拉文卡很焦急,有那麼一瞬間,她忘了克利切已經成功回家了。
「他被留在了那,但他那時候幾乎沒發現他已經走了。克利切說他很渴,喝完那盆毒藥後他感到奇渴無比,這是個陷阱,當他下意識到岸邊喝湖裡的水時,從湖裡伸出了無數雙手把他拉了下去。」
「混蛋!」
「那水裡被設置了怪物,還是什麼,那些手拉著他越拖越深,總之小精靈根本就逃不掉。」雷古勒斯說,「難以想像……」
「克利切是怎麼回去的?你不是說他回去了嗎?」斯拉文卡問道,雷古勒斯說,眼睛忽然眨的很快,「他回去了……我也很好奇,我問他,『克利切,你是怎麼從那逃出去的?』,克利切說『雷古勒斯少爺讓克利切回家』。我不明白……他就只是說是我要求他回來的,他只是遵從了主人的命令罷了。」
斯拉文卡的眼睛濕潤了,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很難想像伏地魔有多麼的鐵石心腸,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心,他根本就不懂人與人、人與其它生物之間的那種美好感情。也許他根本就不懂愛。
「我把克利切藏在了家裡,這件事以後我就改了主意……我不明白,」他又說了一遍,「我不明白。」斯拉文卡不知道雷古勒斯是不明白伏地魔大費周章放的那個掛墜盒,還是他怎麼會不管不顧的讓小精靈承擔如此巨大的痛苦。
「總而言之……」她們沉默了片刻,雷古勒斯繼續道,「我有了的打算,我找了一些黑魔法和古代巫術的資料,這之後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
「你去過那個洞穴嗎?」斯拉文卡問,雷古勒斯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地方,克利切知道,但是……我想要他好好休息一陣子,遠離這些……」
「那個掛墜盒……」斯拉文卡保住胳膊,她還是沒搞懂,「那是某種武器嗎?或者打開之后里面會有什麼……起死回生的藥丸?增強他的法力什麼的,這太奇怪了,我是說為什麼要用掛墜盒這種裝飾品做載體?」
「一定是對他有某種意義,他不會挑一些很普通的東西放在那,就算對他沒什麼意義,也大概率很貴重。」雷古勒斯說,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以你對他的了解——就姑且你是最了解他的人吧,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幹嗎?他有透露過什麼嗎?」
「不……」雷古勒斯很快否定,但這個單詞說的很慢,斯拉文卡從他的側臉看到他在游離的思緒。
「比如說——『我有一個終極殺手鐧,可以把倫敦的巫師全都幹掉』或者『我給自己留了條後路,哪怕被人施了死咒我也可以復活』——他有說過類似的話嗎?」
斯拉文卡期待著,幾秒後雷古勒斯再一次給出否定,她很快放棄了這個思路,估計伏地魔壓根就不相信他身邊的任何人。
「我們得制定一個方案。」
「什麼?」雷古勒斯仿佛大夢初醒,他扭過頭疑惑不解,「什麼方案?」
「你把這件事告訴我,那就總得開始做點什麼啊。不管那是什麼東西,我們最好把它拿過來,如果真是什麼能讓他增強魔法或者長生不老的東西,說不定我們就能將他——我是說正義的一方,將他徹底擊敗。想想呀雷古勒斯,這或許就是這場戰爭的鑰匙。」
雷古勒斯呆住了,又或者說沒反應過來,斯拉文卡湊近了些,問道,「你到底想不想幹這件事?」
「我當然……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他坐直了些,「我們一起把它拿過來,當然,你有什麼計劃嗎?」
「我是這麼想的,」不知為何,此刻她充滿了幹勁,「我們現在知道了他設置的那些機關陷阱,出於安全考慮,我們必須要準備萬全以後再去拿那個掛墜盒。這裡有一個問題,我們不知道他會不會在那個東西上做些標記,我是說如果有人拿走,他會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並且知曉它在哪,有這種魔咒嗎?」